搅屎棍?
    听到这词,叶悠悠登时兴致大减,丧气道:“你不要说了,纸片人不会排泄……”
    “何必自欺欺人?”陆芳允端着一杯酒,抿了一口,垂下眼帘,“男人都不行,现实的男人不行,画里的男人也不行。”
    “不是这样的。”叶悠悠下意识地反驳,“画是我画的,我是创作者,我要画里的男人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我要他温柔,要他一夜七次,他就能温柔,能一夜七次……”
    “有意思吗?因为现实的男人很烂,所以你在纸上创造你理想中的完美男人。悠悠,说实话,我觉得你可怜。”陆芳允回忆程锦年偶尔露出的怜悯神色,摇摇头,“叶公好龙这个典故知道吧?你和叶公很像。”
    叶悠悠不接受这评价。
    她笑,手指却无意识地捏紧画纸,将画纸抓得发皱:“我只是随便画来消遣的……”看向自己的画,画中美男子完全符合她的审美观,她喃喃说道,“画裸女的男人到处都是,想看裸女的男人更多,凭什么我不能画裸男?……对,我要看裸男!”
    陆芳允并不是她的同好,她拿着画作跑了。
    “贱女人!”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那是针对杀妻案中被害妻子的诅咒。
    不是针对她的。
    嗯,这诅咒不是针对她叶悠悠。
    ……
    ……
    今天下了一场薄雪,雪花落在地面上,很快融化了。
    冬天来了。
    程氏女子学堂的一间画室里,程锦年在画画,梁道卿是她的助手。
    刘璃坐在模特坐的位置上,面前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盘蜜饯,还有一瓶假花,以及一盘涂上颜色的木雕假水果,看起来像真的。
    她吃完蜜饯,问:“画得怎样了?”
    程锦年招招手:“来看。”
    刘璃马上跳了起来,绕到画架前,看向程锦年画的画。
    画已经完成。
    画中是刘璃的内脏和子宫,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与她怀胎八月时相比,她的内脏回到原位,子宫也缩小了,看起来似乎和怀孕前差不多。
    但是刘璃撩起衣服,看向肚子上残留的妊娠纹,深深吸气:“我的肚子没有恢复。”
    好奇的程锦年眨了眨眼,看着她的肚子说道:“你肚子上的纤维组织有撕裂伤,妊娠纹的颜色会淡化,但妊娠纹不会消失。”
    “好难看……”刘璃讨厌妊娠纹,“我怎么会同意怀孕生孩子,我那时真是……真是脑子病得不轻。”
    “你还生孩子吗?想生就选他。”程锦年指着梁道卿说。
    “不不不!”刘璃一迭声拒绝,“我不想生!我害怕,我不会生孩子!”
    就算孩子生出来之后很健康很漂亮,她也不想生。
    回想着怀孕时的记忆,刘璃迷惑地道:“我怀孕时,感觉肚子里的胎儿会操纵我,影响我的思维,让我把它生下来……”
    程锦年没怀过孕,想象不了,说:“蚂蟥在吸血你的时候,会给你注入一种让你感觉不到你被吸血的药物。”
    刘璃触类旁通:“难道胎儿也会给我注入药物?”
    这问题程锦年解答不了:“也许。”
    梁道卿取下完成的画,将洁白的画纸挂上去,问:“小姐,画妊娠纹吗?”㈣㈡Щɡs.ℂδм(42wgs.com)
    “当然要画。”程锦年拿起了画笔,将刘璃的妊娠纹画了上去,不忘添上说明,让人们知道妊娠纹产生了多久、为何产生、是否会淡化消失。
    画室里未放置炭盆,只在四面墙壁上贴了四张程锦年用神通画的符。
    这些符使得画室温暖如春。
    刘璃怕冷,喜欢呆在画室里。
    她看着肚皮上的妊娠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去掉妊娠纹。
    神通对妊娠纹有用吗?
    刘璃的神通是火,可妊娠纹烧不掉。
    她犹豫了下,求助程锦年:“妹妹,你能不能去掉我的妊娠纹?妊娠纹很丑,我不想要这东西。”
    在她的预料之内,程锦年拒绝了:“我想观察你的妊娠纹,你换一个要求。”
    刘璃感到失落。
    旋即,她高兴起来,问:“任何要求都可以吗?”
    程锦年笑了笑:“看情况。”
    “我来月事的时候总是肚子疼,我不想疼。”刘璃摸着肚子,皱眉说,“我每次来月事都会肚子疼,心情不是烦躁就是难受,我不想疼了。我娘告诉我,生了孩子就不会疼,可我……我拿掉胎儿,我来月经依然疼。”
    程锦年来月经是不会痛的,听了刘璃的话,兴致勃勃地绕着她转:“你怎么会疼?你疼起来有多难受?找大夫看过吗?”
    “为什么会疼我不知道,疼的时候非常、非常难受,大夫给我开过几次药,吃了没用。”刘璃寄托希望于程锦年,满怀期待地问,“妹妹,我这病能治好吗?”
    “我不是大夫哎,不过我应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程锦年用神通许愿,“我要刘璃来月经时不再肚子疼。”
    神通朝着刘璃扩散。
    刘璃感觉到她的神通,没感觉到肚子有变化,讶然道:“这样简单就治好我了?”
    程锦年歪头,有些苦恼:“不知道,我要试验一下。”她再次施展神通,“如果刘璃来月经依然肚子疼,那么,刘璃马上摔倒。”
    刘璃默然。
    她不想马上摔倒。
    两人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刘璃没有摔倒。
    所以?
    “所以,你来月经不会疼啦!”程锦年拍手,高兴地说道,“我把你的病治好了!”
    “真的吗?”刘璃表示半信半疑。
    “我立刻让你的月经提前,你就知道疼不疼了。”程锦年有了主意。
    “别!不要!”刘璃连忙阻止,“我的月事刚走,我不想这么快就来月事!来月事可麻烦了,我老是怕我弄脏衣服,在大家面前出丑。就算衣服不弄脏,月事带绑在身上,血变干后,硬硬的,摩得我皮肤疼。”
    程锦年也被月事带磨过,也弄脏过衣服。
    这种事似乎是个女人就逃不掉。
    对于刘璃的苦恼,她把手伸到自己的卧室,拿来一盒棉条,说:“这是棉条,来月经时把棉条塞进经道,就不用担心屄被磨疼了。”
    棉条是后世的称呼,据叶悠悠说,棉条在后世没有完全普及。
    大家用的还是以卫生巾为主,卫生巾跟月事带相似。
    听到叶悠悠科普棉条、卫生巾的历史,程锦年想到后世的避孕套,感到疑惑:“避孕套都普及了,怎么棉条不能普及?啊,你说过避孕套能够免费领取,为什么棉条和卫生巾不能免费领取?避孕套可不是必需品,屄不纳入屌,根本不会怀孕。月经可是每月都来的。”
    当时叶悠悠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了:“怎么说呢?棉条要塞进阴道里面,处女不敢用。结了婚的女人用棉条,也会被羞辱,例如夹着棉条爽不爽……”
    爽不爽,特地从后世拿了一盒棉条并试用的程锦年知道。
    棉条放进经道,她没感觉。
    刘璃不知棉条来历,看着棉条,发出“哇”声:“好神奇的东西啊!妹妹,你用过吗?用着好不好?”
    程锦年肯定地道:“比月事带好多了!不过,棉条要定期更换,用一根便少一根,我觉得经血虫更方便。”
    作为一名女性神通者,刘璃听过经血虫,噫了一声:“我不敢用,感觉怪怪的,把一个活物放进那里,越想越奇怪。”
    叶悠悠得知经血虫时也很惊讶,说:“这是什么奇怪的play?听着就好色情,一条肉虫在小穴里喝你的经血……我想到了触手,超色的!”
    “色?你用棉条也会觉得色?”程锦年无法理解,“月经和色情有关系?”
    “你不懂的。”叶悠悠兴奋得脸颊泛红,“人外的魅力远胜过人类!”
    虽然好奇,但是程锦年不想了解。
    叶悠悠的品位她知道,叶悠悠喜欢的东西,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程锦年对刘璃说:“经血虫是怪了点,但是它很好用,甄言用过一次经血虫就不想用月事带了。”
    刘璃想试试。
    次日,博闻报社的《医报》刊登了程锦年的画,并将画与她之前画的画进行对比,让读者们直观地看到怀孕时移位的内脏、胀大的子宫在叁个月内恢复到什么程度。
    妊娠纹的画也做了对比。
    除此之外,《医报》刊登了一篇介绍经血虫的文章。
    一些读者寄了信给《医报》。
    有人质问《医报》为何恐吓女人,他说女人看到妊娠纹、内脏移位等画,会被吓得不敢怀孕生育。如果每个女人都不生孩子,人将会绝种。他怀疑《医报》是邪魔办的,只有邪魔才会想着法子让人绝种。
    有人说使用经血虫的女人有伤风化,说经血虫是邪魔,女人用了经血虫会变得淫荡……
    也有人好奇怀孕如何造成妊娠纹,想知道有妊娠纹的皮肉和普通皮肉有何区别。
    有人问经血虫如何得到。
    有人问经血虫会不会钻进肚子里……
    还有人问痛经怎么治,怎么做才能生男孩,阳痿怎么治……
    程锦年把怀孕造成的皮肉拉伤画在纸上,又画了一张正常状态的皮肉。
    那封询问痛经怎么治的信,刊登在《医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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