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先生 作者:Subhu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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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试。

    陈总监瘦高个,一头利落的短发,面部轮廓锋利,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我再给你介绍下岗位职责。”

    薪资福利和昨天电话里讲的一样,她讲完后问王白初:“你有什么问题吗?”

    王白初思索了下,问:“给谁当助理?”

    “郑律师,也是我们郑总。”

    还是个“总”,王白初心想,这竞争应该挺大的,估计他没什么戏。

    陈总监见他若有所思,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王白初摇摇头。

    “那好,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你把合同一签,直接上班吧,我带你去见郑总。”

    “啊?”

    “怎么了?”

    “不那个……考核一下……还有复试……今天就上班?”

    陈总监大手一挥:“不用,快点完签字,跟我去见郑总。”

    王白初心里没个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名字签的歪歪扭扭,五十多米的路也走得战战兢兢。

    “到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陈总监敲门进去了,王白初盯着门口的铭牌发愣,铭牌上写着“郑容平”。郑容平……容平律师事务所……我嘞个去!头号大boss!他不淡定了,命运弄人啊,给了他一个大巴掌,他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赏了个硕大的大甜枣。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升职加薪走上人生颠覆光华璀璨的未来之路了。

    “王白初,”陈总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他说,“进去吧,郑总在等你,以后你的工作由郑总全权安排,你只听郑总的调配。”

    王白初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心想,怎么说也是混过几年社会的,淡定淡定,一定要摆出宠辱不惊的样子。不过,当他看见那个正在折衬衣袖的手时,什么宠辱不惊,去他娘的——某个隐秘的部位又开始疼了。

    这谁啊?这不就是前天晚上那个……他想起自己昨天刚立的flag:如果再让他碰到这个人,一定要宰了他。

    老天,不用这么快打脸吧。他本身就是个怂人,虽然气得要命,恨不能冲上去掐死这男人,不过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觉得一时半会儿可能办不到。

    “来了,坐。”郑容平头都没抬起来,他在翻看一叠很厚的资料,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办公桌,“那是你的地方,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平时主要是做一些英文卷宗的翻译,偶尔要陪我去见客户,今天先把你桌上的资料翻译好。”

    什么叫以后就跟着你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儿?王白初斜了郑容平一眼,朝他指的办公桌走去,还没走到,又接到吩咐:“帮我倒杯水。”

    “哦,好的。”他快走两步到郑容平面前,端走了他的水杯,去旁边饮水机接了一杯开水,心想,烫死你。

    结果,郑容平并没有如他所愿,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壁,然后轻声说:“下次倒温水——去吧,忙你的。”

    王白初心不在焉地开始工作了,那些待翻译的稿件难不到他,不过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分散一部分注意力去偷瞄郑容平,并且偷偷用百度搜索了一下郑容平的资料。

    第3章 总裁攻和软萌受

    容平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八年前因代理了一个中国知名企业的海外官司而名噪一时,这些年接手的案子无一败诉。

    网上还有一些媒体对于郑容平的采访以及边角八卦。王白初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没注意有只手覆上了他的肩膀。

    “干嘛呢?稿件翻译完了?”

    “没呢,等等。”王白初不耐烦地敷衍,继续浏览郑律师的八卦网页,正看到这位郑律师三十多岁依然单身,而且据说性向成谜。

    “在我眼皮底下还是不要看这些的好,”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尤其是,我的八卦。”

    王白初浑身一机灵,像跳进了冰湖似的,身体僵住了。因为郑容平正站在他身后,弯着腰探出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屏幕。

    “郑……郑总。”王白初嘴唇哆嗦着。

    “嗯?”郑容平的脸就在贴在他耳边,稍微侧了下头,十分暧昧地把话灌进他耳朵里,“中午了,该吃饭了,帮我叫份外卖,还有你的一起叫了。”

    “好……好的。”

    “你怎么结巴了?”

    “没……没……没有。”

    郑容平轻笑,总算挪开了他的脸,大步绕到王白初面前,目光戏谑地看着他:“还说没有,话都说不完整,你前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王白初抿紧了嘴唇。

    “不要紧张,”郑容平倚在他的桌边,“我叫你来没别的意思,刚好我缺个助理,你又失业了,你在这儿好好做,不会亏待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失业了?”

    郑容平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小白,你不会什么都忘了吧?”

    “我当时醉了,想不起来了。”小白这个称呼听起来让人牙疼。

    “……”郑容平若有所思地说,“好吧,没关系,总之,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所以……”

    他一摊手,我就无私奉献地帮帮你咯!

    接下来的几天,郑容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让王白初渐渐放松了警惕。另外,他的工作也让他着实分不出什么心来想别的——这份差事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位郑大律师是事务所的招牌,招牌嘛,除了强悍的专业能力以外,还免不了很多形象工程。郑律师对细节的要求简直严苛到变态。

    这就苦了王白初了,作为郑大律师身后的小跟班小尾巴,一言一行,走姿坐姿,服饰搭配,都有标准。

    王白初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但是没气质,走到哪儿都低眉搭眼缩脖耸肩的。郑大律师骂了他好几次,他还是那个样,于是大律师先礼后兵,一脚踹在了王白初的屁股上,罚他头顶两本书贴着墙根站四个小时。

    “怎么样?会站了吗?”郑容平踱着步子在他身边晃,非常严肃。

    王白初想说你这是体罚,可是看着大律师的脸实在不敢,低着眉怯懦地说:“会了。”

    “说了别低眉搭眼的,不会好好说话啊?眼睛睁大看着我,微笑,微笑会吗?”大律师伸出两只手捏起他的脸颊。

    “会。”王白初睁大眼睛,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比哭还难看。

    “看来是不会笑啊,”大律师拿来桌上的签字笔,“张嘴,叼着,把你的八颗牙呲起来,我说停之前不许动,动了时间翻倍。”

    王白初叼着笔呲起八颗白牙,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受刑,郑容平就在旁边说教。

    “小白,人得给自己争口气,你为什么过了二十七岁依然是个底层劳动者,整天幻想天上掉个馅饼,天上掉一个馅饼,千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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