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飞影,幽胧心情相当愉悦,但当她走出地下密室之后,心情又变得不是那么愉悦。
    地面上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桑原伤痕累累的坐在地上,而雪莱正伸出双手用妖气替他疗伤。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才会害你受伤。”善良的小冰女十分感激的说道:“至少伤口请让我帮忙治疗。”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桑原跟幽助一样,骨子里也是一名正义使者。他垂着头认真道歉道:“囚禁你的是人类,逼迫你的是人类,伤害你的也是人类……虽然这么说非常厚颜无耻,但人类中也有好人。我不敢求你原谅,只请你、请你一定不要讨厌所有人类!”
    雪莱楞了一下,很快就微笑着点头,一脸幸福的说道:“当然,关于人类中也有好人这点,我正无比确信着。毕竟是她在黑暗中为我带来了光明,让我真切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好。”
    “爱、爱情?!!”桑原大吃一惊,他可是对雪莱一见钟情的啊。一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早已心有所属,他就觉得满嘴酸涩。“那人是谁?雪莱小姐,你可要小心别被人骗了啊!”
    单纯的少年使用着拙劣的技巧试图拯救自己的爱情,但他的问题才刚一问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回答。
    “是我!”幽胧一脸不爽的走进圆形比武场,示威一样的将雪莱搂过来在脸蛋上亲了一口,面不善的问道:“你对我们的感情有什么不满吗?”
    桑原顿时满头大汗,他蹭的一下跳起,站的跟标枪一样笔直,满脸认真道:“没有,绝对没有!”不这么说也不行啊,幽胧的残暴可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呢。而且幽胧明明是蛮横的动作,雪莱却满脸如食甘怡的幸福,桑原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既然如此,就给我快点献上祝福。”幽胧得寸进尺的要求。
    桑原嘴角直抽,结结巴巴说道:“祝……百年好合……”
    “谢谢!”雪莱搂住幽胧的胳膊,一脸幸福的回礼道:“桑原先生,你果然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呢。”
    桑原的脸色顿时更加精彩。
    干的好,雪莱,这张好人卡简直发的恰到好处!
    幽胧在心中大赞,一个丑逼还敢奢望爱情,天真!而且还是觊觎自己的财产,找死!
    不过她使用的“东西”一向精美,会被低贱之人所向往也理所应当。她身为天上之人,正是要将这份向往转化为崇拜。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幽胧的意气风发,再看看桑原的点头哈腰,雪莱顿时对心上人更加满意了。
    桑原不过是个用来逗乐子的小插曲,这种程度的对手幽胧用了一分钟不到就将其彻底踢出局。少女环顾四周,户愚吕(弟)正躺在地上挺尸,他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灵气剑。
    喂喂,这也太假了吧。就算人类,腹部也从来不是要害,打仗的时候有的是抱着肠子还能取人首级的猛男,更别提一个a级妖怪了。也多亏幽助和桑原是两个妥妥的学渣才不会起疑,但凡他俩之中又一个人能生物考到60分之上也不会被骗,悲剧的是他俩加一块也不到60分。
    这么一说的话,户愚吕兄弟似乎也不是明白人吧?毕竟灵光波动拳可从来不开设文化课。而且幻海今年七十多岁,户愚吕兄弟与她同龄年纪应该差不多。算算时间,他们年轻那会正好是二战时期,身为邪恶轴心一员的日本几乎是全民皆兵,普及教育什么的压根就不可能。
    所以,这原来是一场弱智与弱智之间的对决吗?
    想通了这点的幽胧顿时恍然大悟,就好像歌剧就是一个人被捅了一刀不流血要唱歌一样,真不真实无所谓,样子差不多就对了,毕竟智障的优秀之处就在于心大。
    这时心大的幽助也压着垂金权造走了出来,这个因户愚吕兄弟打假赛而在赌局上惨遭失败的胖子已然陷入了混乱状态,满脸都是泪水与口水,嘴里正不停念叨着“破产”二字。
    “老姐?”幽助见到幽胧大吃一惊,虽然上次被一顿胖揍,但他在醒来之后却发现灵力上涨了一大截,于是他就把那场战斗归结为“爱之深责之切”的棍棒教育,非但没有生出怨恨之情,反而还在心中默默感激。
    这就是热血笨蛋的好处了,你揍他他还要自行脑补一番然后心怀感恩。你要问幽胧有没有给幽助开小灶,那当然是有的。毕竟b级与c级差距太大,夹带私货十分简单。再加上两人同为灵光波动拳传人份属同源,乱童提供的九十九个奥义里也有帮人“易筋锻骨”的技术,所以幽胧很轻松的就帮弟弟提高了实力。
    唯一与幽助想象不同的就是比例。在他看来,姐姐一定是全心全力来帮助自己,但实际上幽胧也就最后一下才是传功,前面三天根本全是真打,这不得不说是个悲伤的故事。
    垂金权造看到了雪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面目狰狞的向冰女冲去:“只要还要你,还有你我就能东山再起!”
    “滚开啊,死胖子,别想再靠近雪莱小姐!”桑原一拳将垂金打倒在地,后者牙齿飞出去五六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再也爬不起来。
    幽助连忙拉住了还意犹未尽的桑原:“喂,别冲动,这样的人可不值得让你手染鲜血。”
    “那怎么办?”桑原气冲冲的反问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幽助顿时哑口无言。
    灵界给出的任务是救出被困的妖怪,还真没有说要拿垂金怎么样。
    严格来讲,他俩现在已经完成了任务,垂金是东山再起还是卷土重来与他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现在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正义使者显然不愿半途而废,可如何处置垂金又是个无解的难题。毕竟他俩在人间的身份只是两名14岁的初中生,要权势没权势,要人脉没人脉,属于那种路过顺便伸张了一下正义的野生大侠。
    报警?
    警察来了还不一定抓谁呢。
    毕竟从法律层面上来讲,垂金才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属于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的典型,而幽助和桑原才是以暴力手段私闯民宅并打伤主人的罪犯。
    别怀疑,法律就是这么公正,那玩意说起来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为了维护特权阶级的工具而已。不信的话就看看香贯花,连那位日本包青天都在法律层面上拿垂金没办法,更何况两个初中生呢?
    所以幽助和桑原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他们的确拿垂金无可奈何。
    “报警吧。”幽胧突然说道:“碰到坏蛋就报警,这可是幼稚园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
    幽助脸色一滞,尴尬说道:“老姐,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恐怕报警也奈何不了这个胖子。”
    “我说,报警。”幽胧又重复了一遍,微笑着说道:“从前正义或许无法伸张,但我说可以,那它就可以了!”
    幽助和桑原两个穷学生没势力没人脉,难道幽胧还没有吗?
    少女不仅有,还很大!
    日本整个警视厅都由她暗中操控,真想要收拾一个垂金权造或许麻烦,但绝不困难。之前没有动手只不过因为时机不到,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韭菜已经成熟,此时不割更待何时呢?
    之前让正义无法伸张的是她,现在让正义大白天下的也可以是她,想当坏人就当坏人,想当好人就当好人,肆意妄为的生活,享受随心所欲的人生,这便是权势的魅力所在。
    警察来的很快,如同是“早有准备”一般。场面也很大,警视厅总长香贯花昆西亲自带队,数十辆大大小小的警车从山顶一直排到了山脚,千余名警察与干员把别墅包围的水泄不通。在他们之后,则是各大电视台的采访车,可记者们的都被拦在了黄色的警戒线之外,一堆长枪短炮毫无用武之地,只有温子电视台的采访人员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悠悠然走了进去。
    “靠,为什么他们能进,我们不能进?”
    “废话,人家一直都要记录昆西总长的办案过程好不好。别在这吐酸水了,快去采访一下外围的警员,说不定能套出什么大新闻呢!”
    “外围的警员有个毛的大新闻啊!”
    阶级正无处不在,警视厅和温子电视台现在也有着同一个娘家。
    幽胧正在愉快的构建属于自己的世界,侍奉她的,就是人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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