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哈哈一笑,说道:“秦二哥,这你就不懂了,我的目标,便是让天下人将来都用上百姓币,但是我采取的是稳打稳扎的方式……后来,天地钱庄的皇帝币突然冒出来,六大家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遗余力地推广,遗爱做过统计,如今天下的纸币中,皇帝币占六成,百姓币只有四成,但从现在起,情形就不一样了,这六成,全部会变成百姓币,而无敌钱庄不需要耗费多少精力,自然会有无数人投入百姓币的怀抱。再说,无敌钱庄参与此事,也不是免费的,劳务费用,到时候再和六大家族算吧。”
    秦怀玉目瞪口呆,“三弟,你这一招,真是厉害啊,六大家族辛辛苦苦推行皇帝币,现在,全都被无敌钱庄摘走了,不知道长孙大人知道,会不会吐血,哈哈哈……”
    杜荷微微一笑。
    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测中。
    当六大家族联合起来对付百姓币的那一刻其,结局已经注定了。
    ……
    妙仙楼。
    六大家族的负责人,齐聚在一起。
    长孙无忌,陈叔达,李道宗,王敏,郑敬,五人都在。
    唯一不同的是,高氏的代表人从高履行换成了急匆匆从同州赶来的高士廉。
    屋子内,一片愁云惨淡。
    王敏说道:“诸位,如今,我们王氏在京中的产业,已经全部被禁军查封了,昨日收到太原来的飞鸽传书,说当地的官府,也将我王氏全部封了。”
    郑敬点点头:“我们郑氏也是如此。”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说道:“此事,老夫已经知道了,杜荷小贼,做事太绝,竟敢连六大家族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气煞我也,长孙氏他都敢封,更何况你太原王氏和荥阳郑氏。”
    这时,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跑进来,说道:“诸位,就在方才,杜荷在天地钱庄总部门口宣布,但凡持有皇帝币的,都可以到无敌钱庄兑换成百姓币,许多人蜂拥而至,据说短短几个时辰,就有几十万贯皇帝币别兑换成了百姓币。”
    陈叔达吃惊得站起来,“这……杜荷好狠呐,咱们六大家族当初为了推行皇帝币,费了多少功夫,现在,他一句话,就把皇帝币变成了百姓币,可恶!”
    噗通。
    一声闷响。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长孙无忌已经晕了过去。
    “长孙大人……”
    “快来人……”
    ……
    当皇帝币可以兑换成百姓币的消息散播出去后,无数持有皇帝币的人,无论是士族还是商贾,又或者普通百姓,纷纷跑去各个无敌钱庄分部兑换百姓币。
    至于百姓币会不会也不安全,大家根本不担心。
    此次皇帝币出事,已经很能说明,六大家族联合在一起都搞不定的事,无敌钱庄能搞定。
    更何况,无敌钱庄背后是梦幻集团,是杜荷。
    如今,杜荷俨然成了所有人救星。
    至于百姓币,已经成了大家唯一的希望。
    短短一个月时间,无敌钱庄宣布已经兑换了近八百万贯的皇帝币。
    消息传到六大家族,更是一片哀嚎。
    这八百万贯,暂时还在无敌钱庄手中,但早晚是要六大家族来出的。这笔钱,不可能赖掉。
    ……
    与此同时,赋税司和管城大队在各地紧锣密鼓地对天地钱庄的资产进行清算。
    开元通宝自不必说,都有数目。
    但天地钱庄中的许多田产、地产、房产,全部需要重新估算价值,这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作,好在赋税司这几年已经培养了不少算学方面的人才,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个月后,所有的清算工作完成。
    天地钱庄仅存开元通宝一百万贯,地产、房产、布帛等折合价格两百万贯。
    也就是说,整个天地钱庄,只有三百万贯的资产。
    而无敌钱庄现在就持有一千万贯的皇帝币,还有部分没有兑换百姓币的,加起来至少有一千三百万贯左右。
    六大家族,需要贴补一千万贯。
    杜荷让人将账册于几日前就送到了六大家族手中。
    深夜。
    妙仙楼。
    长孙无忌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
    王敏拿出账册,说道:“长孙大人,高大人,陈大人,李大人,郑兄,你们都看看这账册吧,按照这账册,此次,咱们六大家族,需要贴补至少一千万贯,我王氏现在就算变卖家产,也只能拿出来不到一百万贯……”
    长孙无忌怒道:“岂有此理,杜荷这厮还要脸吗,天地钱庄的田产、地产,价值至少六百万贯,赋税司是怎么估价的,现在怎么变成了两百万贯。”
    陈叔达怒道:“这件事,杜荷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李道宗说道:“长孙大人,陈大人,现在已经完了,这账册,杜荷昨日已经呈给了陛下,陛下已经同意了,陛下还说了,当务之急,不是计较六大家族的得失,而是要赶紧将此事平息。陛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算打死咱们,也要平息此事。”
    王敏点点头,说道:“此次,咱们被卜汇通赞骗了八百万贯之多,但此次清查,还发现各地天地钱庄分部有许多内鬼,有许多开元通宝在就不翼而飞,不然,也不会亏损这么多。现在,外面都在传当初杜荷预测的六大弊端,全部一一应验了……有许多士族本来和杜荷不对付的,现如今,已经投入了梦幻集团的怀抱,不与咱们合作了……”
    长孙无忌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半晌,他才叹息一声,说道:“此次,是咱们认栽了,如今,杜荷有陛下撑腰,我等已经回天乏术,只能自认倒霉,明日,与杜荷谈判吧,如今,无敌钱庄有皇帝币一千万贯,而咱们之前还有五百万贯的百姓币,把百姓币还回去,这五百万贯自然就给杜荷了,剩下的,就按照杜荷的建议,根据咱们当初建立天地钱庄时的股份,各自想办法筹集吧……诸位,此事之后,这大唐,就没有六大家族了,别的不说,我长孙家,只怕十年缓不过来。”
    众人听了,都沉默地低下头。
    此次皇帝币的失败,影响六大家族的,不只是赔钱的问题,还有信誉的问题。
    如今,许多大士族已经和梦幻集团合作,撇开了六大家族。
    可以想象,在未来好几年,六大家族将会举步维艰。
    长孙无忌说十年能恢复,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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