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宇手中的石板,洛神终于维持不了镇定:“你从哪弄到的?”
    陆宇反而不慌了,只是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捡来的。一个超脱者大佬看我天生骨骼惊奇,和这石头必有缘分,于是送我了。”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嘛,的确是人家主动放弃的降临,又不是陆宇真的拿着榔头一块块把人家门拆了。
    这么一看,那位超脱者大佬,分明就是把道门送给了陆宇,这不是看他有缘是什么?
    洛神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这东西天庭内也不超过十块,在你这就成了路边捡来的了。
    不过她清楚,陆宇这么说,是因为自己还没表现出诚意。
    于是思索一下,开口:“一人一个问题,成交?”
    “成交。”
    陆宇满意地笑了,上道。
    ………………………………
    陆宇先问出第一个问题:“末法和正神敕令有什么关系?”
    洛神脸色又变了,这个混蛋究竟知道多少?
    连这么核心的隐秘都发现了?
    她转动心思,滑不溜秋地回答:“光和影的关系,该我问了!”
    “这石板,你究竟是怎么弄到手的!”
    她必须先搞清陆宇的实力,没有实力,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底和盘托出。
    先期和陆宇合作,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就算被发现,还可能挽回。
    现在的这次合作,才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节点,她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只是这一句“光和影的关系”,就已经让陆宇明白了许多。
    但陆宇将她心思看得通透,既然你要安全感,那就给你安全感。
    “这石头是我阴了超脱者一把弄到的。对方想把我当成降临的分身,结果被我打断了降临仪式,主动断开了和道门的链接。”
    陆宇耸了耸肩,“不管你信不信,情况就是这样。还要继续问吗?”
    洛神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不用了,能说出这些,已经足够我赌一把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
    洛神已经下定了决心,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陆宇身上。
    这一步迈出,再也不可能回头。
    天庭不会放过她,末法不会放过她,超脱者也不会放过她。
    只因——
    她掌握着一把钥匙。
    一把第零维的钥匙。
    在了解洛神的身份前,首先要明白,末法是什么。
    陆宇在尤古多拉希尔时,对末法的身份已有猜测。
    奥丁发现天庭,正在对第零维进行规范,于是提早发动了光明之子计划。
    先祖之灵又说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庭都在忙着造一样东西。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了。
    末法,即是天庭用来,将第零维彻底归于灵气体系掌控的工具。
    在洛神这里,这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不过,那时候,天庭称这个计划为“道种”计划。
    天庭一开始,制造道种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彻底掌控第零维。
    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洛神给出了一些,让陆宇闻所未闻的解释。
    “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一个死寂不变的天庭。”
    洛神眼眸流转,脸上浮现追忆的神色。
    “我只是波澜上的一片叶子,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刻意。”
    “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手在互博,有的手想要推动道种的制造,有的手想要阻止这一切……”
    “当时的洛灵君,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被莫名其妙找上,被融入所谓的正神敕令……其实那东西的本质,和你手里的石板并无差别,在那时的天庭,这东西被称作‘道石’。”
    “我带的这枚道石,也即是正神敕令,本质上是天庭留下的后手。”
    “他们料到道种计划可能会有波折,早早做了准备。”
    “它是一个暗门,一个可以绕过道种,调用灵气的手段。”
    “这便是正神敕令的真正作用,拥有它,就像在封闭的大道……哦,就是你说的第零维上,打开一个口子。”
    “哪怕道种关闭了大道,道石依旧不受影响。”
    “在他们的计划里,洛灵君是个好控制的傀儡,按照他们的计划,就算道种有变,也不会对天庭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可是,他们没想到,阻道者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强……”
    “洛灵君的改造,被做了手脚,事后我用了一些手段,成功将过去身褪掉,摆脱了他们的限制。”
    “但他们的手段也十分高明,过去身干系着道石的功能。我选择褪去过去身,就意味着我无法彻底调用道石的力量,只能用它模仿正神敕令,度化阴鬼时,才能从天庭的功绩奖惩渠道,获得灵力。”
    “我不想成为一个没有灵智的道石载体,我想要真正的自由。”
    “所以,我逃了。在无数看不见的手帮助下,我居然逃脱成功了。”
    “天庭一直在找我,从你的前世,到今生,从未间断过。”
    “第一个被他们委派重任的,是你的师父师兄。”
    “那时,道种计划已经失败,阴差阳错下,道种化作了末法,将他们全部堵在了第零维里。他们的爪子伸不到现世来,只能拜托你的师父师兄。”
    说到这里,洛神突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看向陆宇:“陆宇,你知道吗?你的师兄,其实已经成功了。”
    “当时的我刚刚抛弃了过去身,又因为长久得不到充足灵力滋养,力量微弱,不慎被宋瑞发现。王乐他们抓住了我,从我这里知道了许多东西。”
    “但是……”
    “他们没有把我交给天庭。”
    洛神突然轻笑一声,“你们师徒一门,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胆大包天,只是区区的小散仙,就敢抵抗天庭的命令。”
    “你的师兄甚至在那个时候,就妄图推翻超脱者!他们抹去了自己的记忆,将我的存在彻底隐去,并藏在了末日轮盘里。”
    “我随着你一起来到这个时空,扮演着第零序列的角色,一直到现在。”
    “这,便是我的全部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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