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真真是可恨!没想到竟然败在一个孩子身上,功亏一篑。”秋实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握紧泥沙。

    “为了杀两个人而已,何必下这么大一盘棋,如此大费周章。”

    秋实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只见叶初立在一旁,神情冷漠望着自己。叶初冷若冰霜道:”难道你也觉得,杀了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秋实站起来,冷冷道:”怎么会脏手?能杀了他们,我整个人整颗心都干净了。一见到他们鲜血淋漓,我便神清气爽!”

    叶初道:”你的同伴也不肯助你一臂之力么?”秋实道:”冬扇么?她根本靠不住。”冷风吹来,叶初的鬓发在空中摇曳,叶初道:“那么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秋实道:“叶大哥,这是真的么?你肯帮我杀了林境和单兰?”叶初颔首,道:“你约他们到明日那个地方便好。我会出其不意帮助你的。”

    秋实心中大喜,望着叶初离去的背影,又是欢喜又是悲愤。待打听到林境二人投栈之后,乘着月色蹑手蹑脚来至房门前。秋实将右手食指放在口中弄湿,又轻轻濡窗纸,伸指一点,悄无声息地弄开一个小圆孔。

    秋实凭借着小圆孔往里觑去,只见林境与单兰二人正在房中的桌上用膳闲聊。

    单兰道:“这回不要酒了?”林境道:“素来我也不太喜欢吃酒的。”秋实在窗外听的怒火顿生,恨不能进去手刃两人。秋实从怀中探出一把小刀和一张信笺,往里面飞了过去。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林境正拾起桌上的红木筷箸去夹蘑菇鸡肉汤里面鸡肉块,忽闻得窗边有气流飞速涌来,忙伸出两指在空中一夹。单兰定睛一看,林境手中早多了一柄小刀,刀尖上插着一张纸条。

    林境缓缓铺开纸条,单兰端着油灯,灯火摇曳下,只见纸上写着:“明日晌午许家房前,决一死战。”

    单兰道:“这是谁?”林境道:“十有八九便是挑拨生事却落败了的秋实。”单兰道:“去不去?”林境道:“为何吧uqu,正好了结他。”

    单兰道:“哪有那么容易,万一他在许家打下埋伏,我们岂不是中计了?”林境道:“凭他设有什么机关,能耐我们如何?”单兰道:”嗯,我们一起去。”

    第二日清晨,单兰打了一个哈欠,梳洗完毕,睡眼惺忪走了下来。与林境一同用完早膳,两人带了纸钱,来到李拂柳墓前。墓前多了一堆淡黄色的野菊,单兰看了心潮澎拜,道:”这是老颜摘来的。”

    林境烧着纸钱,道:”当然是师姐做得,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单兰并不接话,拿过一堆纸钱,道:”拂柳,这是我们大功告成之前,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剿灭流幻门。”

    林境道:“好了烧完了,我们去会一会秋实姑娘罢。”

    两人来到许家,寒风怒啸,两旁的树木被风吹的枝摇叶动,地上积满一层层枯叶。篱笆上的藤曼也被秋风薰黄,逐渐枯萎。

    林境朗声道:“不知何方高人设下挑战,在下如期相会,还望高人得露尊面。”

    除了风声与回音,再无声响。单兰道:“自己下的战书,怎么连面也不出来,难道戏弄人的?”

    秋实藏在楼上,以窗上的圆孔觑着他二人。他面露担忧之色,心中念叨着叶初怎么还不现身。

    单兰道:“林大哥,难道真的是戏弄我们?”林境道:“晌午都快过了,咱们走罢。”两人正要离去,秋实看的干着急,握着窗柩,咬牙切齿望着。

    陡然有人在自己背后推了一把,秋实心中一凛,身子破窗外下坠去,秋实连忙施展轻功,在空中那用力一挺,安稳落到地上。

    林境二人闻背后有声,转头相望,见秋实手执羽扇,似笑非笑立在那边。林境道:““高人终于露面了,能得一见,当真是万分荣幸。”

    秋实心想:“叶初说过会出其不意地帮助自己,虽然自己敌不过他俩,叶初必定能与之匹敌。”当下心中有了底气,趾高气扬道:“见了这一面,你二人再也见不到了。有什么遗言奉劝两位尽早说了,待会可没功夫了。”

    单兰道:“你忒可恨了,要说遗言的是你。”说着挺剑斗去。林境暗觉好笑,道:“怎么你比我还着急。”

    秋实一惊,道:“且慢。”单兰闻声立住,看他还有什么话说。秋实冷笑道:“今日和你们比的另有他人,不是我。”

    林境道:“拖延时间么?”单兰道:“哪管你这么多!”说着舞着剑花而去,秋实一壁舞扇防御,一壁道:“招式好看而已,当真有甚么用,连我身子都近不了。”

    单兰受了刺激,招式更为迅速,只见剑光闪动,犹如执着十几把剑一般。秋实只守不攻,心中殷切期盼着叶初赶来对付。

    林境道:“兰儿你别取了他的性命。”

    秋实打斗突然想到春华之死,陡然喝道:“献丑,就你这样的功夫,还能伤得了我。”心中怒火更炽,舞扇和风,凌厉斗去。

    单兰见他猛然反击,忙收剑闭住门户。林境道:“你退下,换我来。”

    单兰闻言往后跃了几步,林境衔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拔剑刺去。秋实喝道:“怎么还不来!”

    林境不解,问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只见他剑舞青蛇,势若猛虎,秋实对付不及,只听得“哗哗哗”三声,自己手中只捏着扇柄,扇身早已不见,地上落了一地鸡毛。

    还没回神过来,脖子上早被剑抵住,秋实打了一个寒噤,手中扇柄也掉了下去。

    林境道:“打斗之时,再怎么样,也不能分心。有时候性命,就是那么霎一霎眼的功夫。”

    秋实心想:“被你所擒,只要我拖延到叶初赶来便好。”遂笑道:“对,对,在下受教。”

    林境问道:“好姑娘,我问你,你现在知不知道流幻门的人在哪里?”

    秋实心想:“被你所擒,只要我拖延到叶初赶来便好。”遂笑道:“对,对,在下受教。”

    林境问道:“好姑娘,我问你,你现在知不知道流幻门的人在哪里?”

    秋实晃着头,犹如摇着拨浪鼓,道:“不知,我不知道。”林境道:“和以前的回答一模一样呢。”说着在剑上加了一分力道,剑尖已经刺了进去,随之鲜红的血浸了出来。林境道:“这样放血,可放不了多久,你就一命呜呼了。”

    秋实脸上浮现出惊惶之色,哆嗦着身子,牙齿打颤道:“在冬扇……”林境喝道:“快说!”

    秋实心想:“自己背后有人推动,必是叶初无疑,现下我受此危机,他还不肯现身相救。”因此绝望道:“我受骗了是不是?”

    林境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受骗”秋实哈哈大笑,笑着夹着一股酸楚与绝望,只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你们套取了下落,便会杀了我,美名其曰替许家报仇,不是吗?”

    秋实大笑一声,握着剑身,挺着脖子靠了过去。长剑刺穿了秋实的脖子,秋实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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