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天空中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雨水片刻间便淹没了道路,一处小山坡被雨水浸泡坍塌。一个骑马的官兵蹉跎之中来到路口前,见道路被封死,便只身下马绕过坍塌的道路,来到距京城百里的馆驿。

    守在驿馆门楼上的官兵见雨中有人蹒跚而至便问,“来者何人?”

    官兵风雨中前行,体力已经透支,加上在黑夜中前行,身上已经被荆棘划伤,伤口淌出的血液随雨水而流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皮质的夹包,用尽力气托起,欲交予门楼上的官差。“五百里加急密件”随后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雨过之后已是清晨,馆驿的官差策马疾驰在雨后的官道之上,留下一窜窜的马蹄印,旁边的花花草草上的露珠被疾驰而过的风一扫而落,草丛中的蟋蟀被掉落的露珠惊起,蹦向别处。

    长安城内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格外干净,在大理石铺设的地面之上低洼的地方,一小凹的水倒影着宫殿,在通往朝堂的道路两盘赫然站立着两排手握长枪的士兵。此时正是文武百官上朝面圣的时间,众大臣接踵而至,相互寒暄。在朝堂之上相互之间讨论者昨夜的大暴雨。

    “昨夜那场雨煞是及时啊,洛河的水位上涨了三尺,这下那边的旱情可以缓解了。”户部尚书曾令昌满怀欣慰的说道。

    “关内道昨夜也普降大雨,想必这一场雨后,小麦就丰收了。”关内道刺史付长野向众人讲道。

    一阵喧哗后安静下来,武则天慢慢的走入朝堂,端坐在龙椅之上,行过朝堂之礼后,各大臣开始向天后上奏。

    户部尚书往前一步。“启奏天后,昨夜关内,河南,河东、河北,山南五道普降大雨,渭水,洛水,黄河之水位皆上涨将近三尺。

    “好!持续两个月的干旱终于可以缓解一段时间了。”武则天看过曾令昌的奏章后,满是欢喜。

    “秉报天后,蒲昌海近几年来又开始干涸,水域面积缩减了三十里。”陇右道刺史许世伟启奏。

    “立即封锁干涸区域,任何人不得进出。”天后听闻盐泽之事下令。

    “天后,干涸之地有两处采盐厂,内有近三百人的劳工,是否一同撤出?”许世伟小心翼翼的问。

    武则天沉默了片刻后说“盐泽之事,当以楼兰古国为鉴,离盐泽最近的沙洲有近二十万的百姓,若真如史书记载,楼兰古城因盐泽干涸爆发瘟疫而灭亡,我大唐岂不岌岌可危。”

    “微臣这就下令封锁周边的州县。”许世伟急忙应声。

    “众大臣还有其他的事要奏吗?”武则天向众大臣望去。

    大理寺卿狄仁杰见宰相张谏之欲劝告武则天,摇头示意其回避。武则天见众臣不语,正准备敕令退朝。刚要起身离开,兵部尚书白其嗔却突然开口说有一事启奏。

    “天后,臣有事要奏。”白其嗔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有何事要奏?”天后驻足停留。

    “微臣今早,接长安城外驿站五百里加急密件,反复琢磨后尚不解该信函是何涵义。”白其嗔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

    “呈上来!”武则天吩咐道。

    一掌事的太监将白其嗔手中的信件交予武则天,她拆开那封封面空无一字的信,将一张发黄的纸从中抽出,看了之后眉头紧锁。众大臣见状皆低头不语。

    “狄卿,你看一下!”武则天将信收了起来,准备让太监拿给狄仁杰。

    “天后,不必了,臣方才已经看过了。”狄仁杰推辞说。

    “哦?看过了,什么时候的事?”武则天疑惑的问。

    “就在刚才。”

    “天后,此信微臣并未让其他人看过,狄大人怎么会知道这封信的内容?”白其嗔赶忙解释。

    “狄仁杰,这朝堂之上可不是信口开河的地方。”武则天一本正经的说。

    “微臣不敢妄言。”

    “那你说说这信的上写的是什么?”

    “是一首诗。”

    “哦,仔细说来听听。”武则天听狄仁杰这么一会,顿时兴起。

    狄仁杰回想了一下开口说,“这诗的内容是‘圣本善业金奎丅,王莫量車黄土丄,昔日典革罪,由来一美夫。日品金兰焱炎中,桑查栗果垚圭田,一盅甘苦曲,业丰且全束’。”

    “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千里眼。”武则天诧异万分。

    “天后见笑了,微臣乃一介草民,哪有那个本事。”

    “难道这其中有玄机?”武则天疑惑的问。

    “天后,您不妨将那封信的背面看一下。”

    “哦?”武则天重新将那封信打开,然后看它的背面。“啊,正反一模一样。”她来回将信颠倒了两次。

    “怎么正反都一样。”下面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都退下吧!”一阵诧异过后武则天下令其余大臣退下。朝堂之上仅留下狄仁杰与她二人。

    “你怎么看?”武则天将那封信递给狄仁杰。

    狄仁杰接过信,仔细看了下纸张然后又用鼻子嗅了嗅说:“单看这字意,好像有人在陈述一个事情。”

    武则天内心猛然一惊。“嗯,难道他又回来了。”小声的说。

    “天后,您指的是太子李贤吗?”狄仁杰见天后的反应剧烈便问道。

    “那是他的字迹,他又活过来了。”武则天听到狄仁杰说到太子李贤煞是惊恐。

    “天后,天后!”狄仁杰将天后从惊恐沉思之中唤回。

    “虽然这纸张是旧了些,但还没有掩盖住这墨汁的味道,天后,请!”狄仁杰将信递给天后。

    “有一股墨汁的味道!”武则天接过信后用鼻子闻了闻。

    “这定是刚写上去不久。”狄仁杰斩钉截铁的说。

    “那这字迹是怎么回事。”武则天颇感疑虑。

    “天后,您还记得当年盛京狮宫之战,那日李贤的拇指在打斗中被微臣用亢龙锏折断。”狄仁杰回忆太子狮宫造反之事。

    武则天回忆了一下当年太子被毒虫吞噬时的场景。“嗯,确实如此!”

    “这笔迹铿锵有力,完全不像一个手指受过伤的人所写。”狄仁杰眉宇间凸显出一丝疑虑。

    “难道有人在模仿太子的笔迹。”武则天顿悟。

    狄仁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瞬间猜疑又涌上眉头。“那又是谁在模仿太子的笔迹,他写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面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是说,有人在从中作祟!”天后此时精神大振。

    “嗯,馆驿乃为传递重要的军政要务而设,而此信却经馆驿送达兵部,不解,不解!”狄仁杰叹了叹说道。

    “哦,这么说来,此事必有蹊跷!”天后听到狄仁杰的一番分析后很是猜疑。“狄仁杰听封,命你为京畿道黜置使,即日前往城外驿站,彻查密信之谜。圣旨即刻下达”

    “臣谨遵天命!”狄仁杰受命后退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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