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求救◎
    走了老远宵野还在可惜那只虾,那么大一只野生虾可遇不可求,他还想让闹闹好好吃一顿呢。
    季南星:“抓了一大条海鳗不就够了,今天先吃海鳗,你要想吃虾,过两天再来看,说不定运气好也能买到。”
    宵野:“为什么那只虾不能要,人闹鬼,虾应该不闹鬼吧?”
    季南星:“因为你跟他交易会影响他气运,虽然是短暂的影响,但一时间财运这些都会有所增长,他的气运增长了,别人想要靠近他就不容易了。”
    一般人可能影响不会那么大,但宵野阳气足,气运强势,与他接触沾染上一点点,对鬼物造成的影响就不会小。
    宵野这才哦了一声,彻底放弃那只虾。
    鳗鱼让厨师处理干净了,内脏鱼骨那些需要点经验才能处理好,等都处理妥当了,宵野这才架起炉子开始烤,鳗鱼要炭烤才好吃。
    另一边宋闻经过半天的讨价还价,最终四万六将那只野生龙虾卖给了一家酒楼,跟酒楼做生意就是这点很麻烦,价格上死活都要拉扯一番,那些人恨不得直接从半价开始还,所以宋闻很不喜欢跟他们掰扯,但能吃下这种贵海鲜的,也只有酒楼。
    将余下的一些海鲜收拾了一下打包卖掉后,宋闻回了自己家,先洗了个澡,洗掉一些身上的海腥味,等洗完澡出来随便点了些外卖就是晚餐了。
    他家鱼货还有一些,打鱼的最不缺这些,因为不缺就有些吃腻了,懒得自己做,还是点外卖最方便。
    吃饱喝足玩了会儿手机,脑子里又忍不住想到宋叔带的话,欠人东西要还,他欠了谁,欠了什么东西?
    宋闻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欠了什么东西,干脆不想了,也许他们认错人了,也许他们神经病随口一说的,反正自己没欠人什么东西。
    宋闻睡着后,一道朦朦胧胧的黑影出现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宋闻早上起来,觉得一边脸有些肿痛,他照了照镜子,好像是有些肿,但牙龈并不疼,看起来不像是上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过敏了,感觉不严重,宋闻也就没多管。
    脸上莫名其妙的肿痛似乎只是一个倒霉的开始,一整天宋闻都各种不顺,打窝引不来鱼,钓竿断了,船也坏了,他这船买的是二手的,但也算新船,用了快两年了一直很好,也没出过什么故障,这突然就不能动了。
    试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是无法启动,只好花钱找人来拖船,一整天一无所获还花了不少钱,这一个多月赚的都搭进去了。
    船维修需要时间,宋闻只要下海去捞点海胆卖卖,他们这一行就是手停口停,每天不进账就是亏,船不能用,也只能去一些浅湾区捕捞点东西了。
    结果捞海胆也不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一条腿卡进了礁石里怎么都拔不出来,氧气瓶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时候他还能冷静处理,可是卡死住了怎么都出不来,氧气也快要见底了,这时他就慌了。
    他知道他不能慌,一旦慌了气息就乱了,气息乱了更费氧,可是四周无人,他的腿被死死卡着,都寻不到人帮忙,如果氧气没了他还不能脱身,他真的会窒息死在这里。
    当氧气瓶里的氧气彻底没了,宋闻的恐惧升至顶点,濒死的窒息感让他疯狂挣扎起来,四周的水都被他搅得浑浊不堪,鱼儿被他的动静吓得四散逃开,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脚下的束缚好像被他挣扎得松了一些。
    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去扒礁石,哪怕腿被卡得血肉模糊他也没有半点减缓速度,最后终于在肺快要爆炸的时候挣脱了礁石冲出了水面。
    劫后余生的宋闻躺在岸滩上拼命呼吸,呼吸得肺都疼了,眼前更是一片花白,终于从这种临死的窒息感里缓过来后,他才脸色苍白后怕起来。
    宵野正在核对清单收拾东西,虽然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但礼物要提前准备好,季南星看他每准备好一样就在单子上打个勾,问道:“你以前过年送我家的东西都是这样准备的?”
    宵野点头:“是啊,都要提前准备,不然好东西都被人挑走了。”
    看着还在一一核对的人,季南星道:“今年陪爷爷吃了年夜饭再回去吧,只要回去守岁就行了。”
    宵野停了手上的事转头看向季南星:“不用,你家也要吃年夜饭,你不回去怎么行,到时候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再过来,等年三十我跟家里吃了年夜饭,再去陪你守夜。”
    季南星揉了一把他微卷的头发:“这么奔波不累吗?”
    宵野微微抬头在他掌心蹭了蹭,笑得眉眼弯弯:“精神小伙,一点不累!”
    最后还是爷爷发话,将家里的年饭放到中午吃,然后宵野陪季南星回家,这样两人就不用来来去去了。
    反正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孙子是留不住的,早晚都要去别人家,不如早点赶走得好。
    老宋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距离那天海钓好几天之后了,季南星和宵野刚从海边散步回来,老远就看到那个向导老宋,还有那个宋闻。
    宋闻身上还裹着纱布,一只腿还瘸着,宵野忍不住朝季南星道:“看来他欠的并没有还,这都带伤了。”
    季南星:“不止带伤,还带上了煞气。”
    宵野皱眉:“麻烦吗?”
    季南星:“应该还好,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走了过去,老宋和宋闻马上就走了过来:“宵先生。”
    宵野看向宋闻:“这是出事了?”
    宋闻连忙道:“那天两位说我欠了人东西,要还,可是我从未欠过人什么东西,之后我就接连出事,实在是诡异得很,不知道两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能不能帮我指明一下?”
    老宋在一旁道:“这段时间小闻的确是接连出事,最严重的两次,一次去捞海胆,差点卡在礁石里出不来,一次走在路边被人推了一下,差点压死在车轮下,但那条路几乎没什么人,至少当时小闻旁边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渔民是靠天靠海吃饭,是拿命赚钱,平时也诸多忌讳,对于一些玄异之事本来就比较相信,两次差点丧命,宋闻也没头铁嘴硬,找了宋叔想要找到那两个年轻人问问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好他们还没走。
    季南星看向宋闻:“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宋闻满脸迷茫:“我真的没有欠人东西的记忆。”
    季南星:“你七岁丧父,两年后母亲改嫁,养你到十六岁,继父家条件不好,继父的孩子,加上你母亲和继父后来生的孩子,再多供一个你并不容易,你成绩不好,十六岁初中毕业就跟人跑船,给人当了三年学徒下手,后来自己租船单干因为跟人发生摩擦与人斗殴被判了三年,再出来后就在外面打零工,可以说一直穷困潦倒。”
    宋闻看向宋叔,向导宋叔惊讶摇头:“我没说过你的事,我什么都没说。”
    这种事只有老家的人知道一些,但是在外面打零工穷困潦倒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后来的事老家的人都不知道。
    外面并不好混,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初中毕业,没有文凭,论力气不算多出众,一开始是去工地找活,但工地找活也不容易,现在的工地都是外包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工程队,不是你上门找活人家就要招你的。
    还好遇到一个老乡,给他介绍了活干,干了三年,只能说是填饱肚子,根本攒不下多少钱。
    后来他自己有了点门路,考了个驾照给拉货,也是吃辛苦饭,可是出来干后就要自己租房,每个月只能说勉强持平。
    再后来他白天给人拉货,晚上出去跑外卖,虽然辛苦,但好歹能攒点钱了,经济宽松之后自然就想要恋爱结婚,他这时都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说年轻也年轻,说不年轻也不算年轻,经人介绍处了一个,谈了快三年,女方家嫌弃他,死活不同意。
    三十出头的年纪,感情告吹,要房没房,要钱也没钱,日子过得憋屈的很,想到老家怎么都还有个破屋烂瓦,他就又回来了打算重新出海跑船,没想到回来之后时来运转,这两年打鱼赚了不少钱,房子都新买了一套。
    虽然他们这里的房子不算贵,四五十平的房子也就三十万出头,但好歹有个家。
    回顾这些年,他真的没有欠人什么,就是那次跟人打架也是因为别人想要仗着人多,想要黑吃黑他的鱼货。
    季南星:“你是两年前开始转运的,你欠人东西也是两年前开始欠的,欠了人两年人家才生气,算是脾气很好了,不过现在对方很生气,你身上已经有了煞气,事情不解决,人家就要来找你讨命了。”
    牵扯上命,两人更加不敢疏忽,尤其是这几天诸事不顺也就算了,还两次差点就没命了,真的是怕了,哪怕对这事依旧有些在心里存疑,但无论是向导还是宋闻都不敢轻易得这两人罪人,万一是个真有本事的人怎么办,毕竟命是自己的。
    宋闻朝着他们鞠了一躬:“既然两位看出我身上有问题,还请帮帮我,至少让我知道到底是怎么个事,总不能让我死的糊里糊涂。”
    季南星:“十万,事情帮你谈成,谈不成就不收你钱了。”
    毕竟谈不成,这人也给不了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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