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雾霾散尽,久违的阳光从云海冒出头,整个世界就像清水洗过那般晶莹透亮。
    村寨里的小孩似乎很喜欢沉漫,跟屁虫似的追着她满山跑。
    沉漫站在小山坡上,齐腰的深红色卷发被风吹起飘浮半空,她侧头看路权,藏不住的小嘚瑟,“瞧见没?魅力这种东西是挡不住的。”
    路权冷哼:“你口袋里要是没糖,你看他们会不会跟着你。”
    女人微微一笑,恨不得咬碎字音,“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凭实力成为单身狗。”
    “忠言逆耳,正常。”
    “你...”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稍作冷静后,热情地将口袋里的糖分给小孩们,最后一颗塞进他手里,“人人有份。”
    小孩们拿到糖后光速跑远,只留下“大朋友”皱着眉拒绝,“我不吃。”
    “呀,原来你不是因为想吃糖才跟着我。”沉漫风情万种的用手拨弄长发,笑得明媚动人,“那么路老板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应该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吧?”
    “不是。”
    “那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说:“怕你惹事。”
    她恨恨的盯着他,“所以在你心中我沉漫就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
    男人眼底捎了点笑意,“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行。”
    她闷声应下,两步走到路权跟前,在他诧异的注视下伸手去摸他的腰带。
    他死死摁住她的手,神色略慌,“你、你干什么?”
    “惹是生非啊。”她一脸狡黠地笑,“从你开始。”
    路权还没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听见“吧嗒”一声,腰带散落。
    “沉漫。”
    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
    女人不惧他的警告,拉住顶端轻轻一扯,黑色腰带在她掌心来回荡漾。
    她走到一棵挂满白条的矮树下,像只灵活的小猴子手脚并用往上爬,几下窜到树杈,手里的腰带绕着树枝绑了几圈,下落时顺着惯性往前踉跄两步,路权上前接住她。
    沉漫毫无感恩之心,傲娇甩开他的手,背身面向树干,双手交错放在胸前,低头闭眼,诚心祷告。
    路权被她一系列奇葩操作弄懵,忍不住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这些白条是用来祈福的,我用你身上的信物帮你祈祷,愿你早点寻到一个瞎眼又不怕死的女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勾唇一笑。
    瞎眼又不怕死,怎么听怎么像她。
    最后,那根腰带永远的留在树上。
    他没有带走。
    他希望愿望成真。
    *
    两人回到村里,发现家家户户正在搭梯子,草屋顶上放有锅和桶,以及各种能盛水的容器,里面插着几根新鲜的树枝。
    路过村长家时,发现村中长老正在念咒,手里拿着类似骨头的东西,上面插着四根牙签。
    沉漫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求助身边的百事通,“他们这是干什么?”
    “防火措施,祭拜山神,念咒算卦,村里要烧山了。”他言简意赅地答,表情凝重,“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她愈发困惑,“这么着急?”
    “你还没待够?”
    “也不是,就是挺突然的。”她心头冒出一百个问号,谜题不弄清楚浑身不自在,“烧山的意义是什么,为了开阔荒地种罂粟吗?”
    “一般种谷物和其它粮食,罂粟不用这么麻烦。”他沉声解释:“它在石头缝里也能生长,不用浇水不用施肥,收成好坏全靠天意。”
    沉漫似懂非懂地点头,揶揄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我之前受伤被一个村民所救,在类似的村寨待了三个月,知道这些不奇怪。”
    她露出迷之微笑,“不对啊,一般遇到这种剧情,救你的不该是一个纯情善良的小村姑,然后你们一见钟情定终身。”
    男人斜眼看她,“我没那么俗。”
    沉漫回敬大白眼,骂人的话转为阴阳怪气,“是是是,你超凡脱俗,你清高,你了不起。”
    路权抬手摸了摸唇角,险些笑出声,好在破功之前村长及时出现,同他说了几句什么,男人随即看向沉漫,“下午五点开始烧荒,我们在这之前离开。”
    其实她很好奇烧山是如何操作的,可见他表情如此严肃,也不好硬留,只能乖乖跟着他走。
    *
    午后的阳光温柔细腻,窜过木屋的缝隙放射万道金光,沉漫站在窗户旁收拾行李箱,整个人沐浴在柔光下,钻石般闪闪发亮。
    男人需要整理的东西不多,他三两下收起行李箱,站在门后耐心等待,也不催促,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借着飘散的白雾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
    烟雾缭绕间,他忽然记起一件很想亲自求证的事,在离开这里之前,必须解答这个谜团。
    路权猛吸两口,摁灭烟头,嘴里滚出浓雾,“过来。”
    她正对着墙上脏兮兮的镜子束高马尾,听见召唤没好气地回,“干什么?”
    “打我。”
    沉漫愣住,哼笑一声,“你受虐啊?”
    路权缓缓朝她走来,魁伟的身躯似一座大山挪在她面前,成功挡住窗外所有的光亮。
    “我很好奇,那晚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打趴两人,示范一下?”
    她心头猛颤,下意识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沉漫努力稳住心虚的颤音,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在于它的不可复制性。”
    男人一眼看穿,“有猫腻?”
    “没有。”沉漫下巴微抬,装得滴水不漏,“绝对的真材实料。”
    “行,那就来吧。”
    路权站得笔直,两手规矩的背在身后,细细听,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挑衅。
    “我让你两只手。”
    ————
    这两人加起来有十岁吗?哈哈,你们可是熟男熟女啊!!!
    感觉路老板快要变痴汉了,只怪我们漫漫太漂亮,嘻嘻。
    喜欢就投个猪猪哦,猪不停,双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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