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阿惘表白
“没错，正是她。”开天点点头，脸上写满了‘算你小子识相’。
“是少族长，少族长。”易长乐连忙纠正，少一个字要干的事与要担的责任不知要多上多少倍，这‘少’字可万万不能少。
“对，是少族长。”开天这才反应过来，十分嫌弃地看了许文飞一眼，“你真是得多读些书，特别是关于三界史的书，免得总是贻笑大方。”
“好，少族长。”许文飞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随后将端详的视线转向易长乐。
过于惹眼的容貌，往往有带来麻烦的可能性，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易长乐在外通常都施着障眼法，如今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此时的容貌，在许文飞的眼中最多算得上清秀。
“三界第一美人？”许文飞指了指易长乐，不可思议道：“就凭她？”许文飞那样子就好像在说，开天的话是天方夜谭，过于不切实际。
“你懂什么？”开天白了许文飞一眼，语气凌厉了不少，“你，也配看到她真正的模样？”
“若当真是易长乐——易少族长，我是不配，只不过……”许文飞的视线饶有趣味地在易长乐与裴恩泽之间来回徘徊，“这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裴恩泽和易长乐两人乃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们二人自小便订下姻缘，本也是美事一桩，可谁能想到裴恩泽后来竟为了凡人甩了易长乐，两人退婚，易长乐伤心欲绝之下，选择另嫁他人。”
“你别瞎说！可不是甩，我们两个是和平退婚。”裴恩泽小心翼翼地看向易长乐。
“没有伤心欲绝，我嫁江与川，是两情相悦！”易长乐在心中盘算着回头是不是要在《三界纪闻》上搞个声明，否则若是人人都按许文飞这么想，江与川未免也太委屈了些。
听到易长乐与裴恩泽的反应，许文飞嗤笑一声，评价道：“装的还挺像。”
“总之……”许文飞将视线移回开天身上，“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更何况，他们那样身份高贵的人，怎会踏入一个脏乱的贫民窟中？还什么为了城主的命令来找我，若是我们城主能命令他们两位，三界怕是要变天了。”
许文飞说着，语气中多了些嫌弃之意，“就算是想骗我，也该编得贴切实际些，依我看，该多读些书的人，是你。”
“你不信我？”开天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质疑，还是被一个黄瞳怪物质疑，一时之间他有些无法接受，“你竟然不信我？可你有什么理由不信我，像你这样的，我动动手指便能捏死，我何必费功夫骗你？”
“是是是，你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许文飞回应得敷衍，目光里全是不屑。
见状，开天更气了些，用力指了指身后的人，认真道：“他们两个就是裴恩泽和易长乐！”
“那你是谁？”许文飞笑看着开天，眼中甚至还有些期待，好似期待着开天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闹剧，“裴恩泽和易长乐可都是三界之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与他们同行的你，又是什么身份？”
“开天这个名字，我之前可从未听过。”许文飞的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从未听过？”开天深吸一口气，才压抑住了将许文飞撕碎的冲动，“难道你不知道创世祖？”
“我当然知道。”许文飞反问道：“创世祖神誉，三界之中谁人不知？”
“神誉才不是创世祖，他根本不配！”提到神誉两个字，开天的情绪难免波动，他眼尾变得猩红，手也不自觉捏紧成了拳头，一看就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些什么。
见状，裴恩泽的眸色深了几分。
“神誉不是创世祖？”许文飞看开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想到，你竟连创世祖是谁都不知道。那你说，谁是创世祖？”
饶是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可从许文飞口中听到创世祖后面紧跟的是神誉的名字时，易长乐也忍不住垂下眸子，随即换了话题道：“你可知当初创世祖是用什么创造的三界？”神誉能抹去的只有开司这个名字，无法抹去那些开司曾做过的实打实的事。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开天……剑嘛？”许文飞说到一半突然卡顿，眼中的嘲弄减淡，取而代之的成了满眼惊悚，“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许文飞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开天道：“他是那把开创三界的开天剑？”
易长乐轻轻颔首，不可置否。
“是我！”开天故作得意的点点头，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开天。”可依旧紧握着的拳头，却将他内心的不甘与苦痛暴露了个一清二楚。
“你们！”许文飞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啪！”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桌间隐约有了几丝裂缝，他却完全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用手指一个个指着易长乐三人道：“易长乐？裴恩泽？开天剑？”
“不错。”开天挑了挑眉，环起手臂，扬起下巴道：“是我们。”既然将身份都说清楚了，开天想着接下来的便应该是许文飞的恭维与应承了，只是没想到许文飞会不按套路来……
……
“神经病吧你们三个！”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许文飞立刻破口大骂，甚至若不是中间还隔着张桌子，只怕他此时的手指已经戳到了开天的大脑门上，“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天族太子？九尾狐族族长？创世神器开天剑？你怎么不说你是天帝呢？”
“天帝？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开天看了裴恩泽一眼，见裴恩泽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审视，随即收回视线，再次强调道：“还有，不是九尾狐族族长，是少族长！你还要我再说几遍！”
“真是一群神经病。”许文飞忍无可忍，骂了句国粹，“我竟然还差点被你们给唬到了。”许文飞晃了晃脑袋，朝着大门处走去，“真当你们是城主派来的。”
“真是你们城主让我们来的。”开天诚恳道。
闻言，许文飞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是从什么地方得知到我的身份的，但我能肯定你们不是城主派来的。”“你怎么肯定？”
“我们城主就算再有钱，金子再多，在天族太子、九尾狐族……少族长眼中也算不上什么，更何况还有创世的神器。这些大人物，又怎么可能是金钱驱使得了的。”许文飞顿了顿，接着道：“我猜你们三个之所以搬出这些身份，是为了震慑我。千辛万苦找到我，又铺垫了这么多，为的应该是从我手上得到些金子？”
“可你们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差。”许文飞在大门前停住，摆摆手道：“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纡尊降贵来找我这么个小人物的，我对他们就像蝼蚁，更何况……”许文飞鄙夷地看了开天一眼，“你们这样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说完，许文飞动作流利地锁上来大门。
“你想对我们动手？”许文飞的这番举动直接给开天看笑了。
“你们如此年轻，想必从你们身上能搞到不少寿命，既然你们上门了，我哪有不收的道理。”许文飞对着易长乐三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闻言，开天嗤笑一声，沉下脸来，“笑话，以卵击石。”
“死到临头，你也就剩嘴还是硬的了。”许文飞看向开天三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犀利。
“文飞，不要！”
争锋相对之际，阿惘冲上前来，将易长乐挡在身后，她甚至张开双臂，将易长乐环在自己身后，虽然因着身高问题，易长乐脖子以上的位置还露在外面。
“阿惘……”许文显然看不见易长乐露出的脑袋，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阿惘，因着阿惘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阿惘对着许文飞轻轻摇了摇头，“文飞，易姑娘他们不像贫民窟中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你不能对他们下手。”
“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许文飞吼道。
许文飞一吼，阿惘微微后缩了些。
见状，许文飞立即收起了自己激动的情绪，降低音量，轻声劝道：“他们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还知道我身处何处，留着他们就是留着祸患。更何况，他们处心积虑找到我，未必就是什么好人。若是就这样放他们离开……”说着，许文飞的语气中多了些恳求，“阿惘，你也不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我时刻都提心吊胆吧？”
见阿惘的神色有瞬间的迟疑，许文飞松了口气，又道：“阿惘，乖，快让开。”
阿惘微微低头，沉默了一瞬，又立刻直直地凝视许文飞，目光灼灼，“不可以，文飞。”阿惘否认的很快，“若你真的对易小姐他们下了手，那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许文飞语气急促地反问道：“若是他们不见了，我们的日子不还和往常一样吗？”
“不一样的。”阿惘眼神坚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这里过不去。”阿惘顿了顿，神情变得冷冽，“若有无辜的人因我而死，那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什么？从未……遇见过……我吗？”许文飞的眸子湿漉漉的，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连话都讲不利索，他祈求道：“阿惘，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的，失去你我活不下去的。”
“我当然可以这么对你。”阿惘咬了咬唇，“他们说你的人皮之下，是个怪物。我和你一起这么多年，你骗了我。”
“我……我……我没……”在阿惘的凝视之下，否认的话，许文飞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你不用解释。”阿惘突然笑了，对着许文飞笑得温柔，“我不知道真实的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在你来金陵城之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我知道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你本质并不坏。”
阿惘深吸一口气，“你杀的那些都是作恶多端的坏人，你杀他们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你的手不会沾血……”
“不是这样的，阿惘。”见阿惘将这些命揽到自己身上，许文飞连忙出声阻止，“你从未要求过我，人都是我杀的，命数也是我强加给你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文飞，你先听我说完。”
闻言，许文飞立即住了嘴。
“大夫断言我早该死，我却还活着，这些年，我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了数，我能活下来，是因为你，这些因你我而死的人，他们的因果报应我们合该一起承受，我也愿意与你一起承受。”
许文飞忍不住又出了声，“可是阿惘……”
“文飞，我喜欢你。”
阿惘这话一出，本欲再劝的许文飞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什么？”许文飞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欣喜又激动地确认道：“阿惘，你刚刚说了什么？”明明听的很清楚，可此时的许文飞甚至没有勇气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阿惘没有丝毫扭捏的又重复了一遍，她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许文飞，“不，是我爱你。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未对你表达过自己的情感，我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许文飞，我爱你。”阿惘说话时，庄严又神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天地间只剩她和许文飞两人。
阿惘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许文飞欣喜万分，可从未被全力爱过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时，涌上心头的首先是不安与怀疑，“阿惘，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示爱？”许文飞指了指阿惘身后的易长乐，“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我放了他们三个？”
许文飞忍不住委屈起来，“你和他们三个才认识一天，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你竟然帮他们不帮我……”
“没错，正是她。”开天点点头，脸上写满了‘算你小子识相’。
“是少族长，少族长。”易长乐连忙纠正，少一个字要干的事与要担的责任不知要多上多少倍，这‘少’字可万万不能少。
“对，是少族长。”开天这才反应过来，十分嫌弃地看了许文飞一眼，“你真是得多读些书，特别是关于三界史的书，免得总是贻笑大方。”
“好，少族长。”许文飞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随后将端详的视线转向易长乐。
过于惹眼的容貌，往往有带来麻烦的可能性，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易长乐在外通常都施着障眼法，如今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此时的容貌，在许文飞的眼中最多算得上清秀。
“三界第一美人？”许文飞指了指易长乐，不可思议道：“就凭她？”许文飞那样子就好像在说，开天的话是天方夜谭，过于不切实际。
“你懂什么？”开天白了许文飞一眼，语气凌厉了不少，“你，也配看到她真正的模样？”
“若当真是易长乐——易少族长，我是不配，只不过……”许文飞的视线饶有趣味地在易长乐与裴恩泽之间来回徘徊，“这三界之中谁人不知裴恩泽和易长乐两人乃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们二人自小便订下姻缘，本也是美事一桩，可谁能想到裴恩泽后来竟为了凡人甩了易长乐，两人退婚，易长乐伤心欲绝之下，选择另嫁他人。”
“你别瞎说！可不是甩，我们两个是和平退婚。”裴恩泽小心翼翼地看向易长乐。
“没有伤心欲绝，我嫁江与川，是两情相悦！”易长乐在心中盘算着回头是不是要在《三界纪闻》上搞个声明，否则若是人人都按许文飞这么想，江与川未免也太委屈了些。
听到易长乐与裴恩泽的反应，许文飞嗤笑一声，评价道：“装的还挺像。”
“总之……”许文飞将视线移回开天身上，“这样关系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更何况，他们那样身份高贵的人，怎会踏入一个脏乱的贫民窟中？还什么为了城主的命令来找我，若是我们城主能命令他们两位，三界怕是要变天了。”
许文飞说着，语气中多了些嫌弃之意，“就算是想骗我，也该编得贴切实际些，依我看，该多读些书的人，是你。”
“你不信我？”开天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质疑，还是被一个黄瞳怪物质疑，一时之间他有些无法接受，“你竟然不信我？可你有什么理由不信我，像你这样的，我动动手指便能捏死，我何必费功夫骗你？”
“是是是，你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许文飞回应得敷衍，目光里全是不屑。
见状，开天更气了些，用力指了指身后的人，认真道：“他们两个就是裴恩泽和易长乐！”
“那你是谁？”许文飞笑看着开天，眼中甚至还有些期待，好似期待着开天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闹剧，“裴恩泽和易长乐可都是三界之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与他们同行的你，又是什么身份？”
“开天这个名字，我之前可从未听过。”许文飞的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从未听过？”开天深吸一口气，才压抑住了将许文飞撕碎的冲动，“难道你不知道创世祖？”
“我当然知道。”许文飞反问道：“创世祖神誉，三界之中谁人不知？”
“神誉才不是创世祖，他根本不配！”提到神誉两个字，开天的情绪难免波动，他眼尾变得猩红，手也不自觉捏紧成了拳头，一看就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些什么。
见状，裴恩泽的眸色深了几分。
“神誉不是创世祖？”许文飞看开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想到，你竟连创世祖是谁都不知道。那你说，谁是创世祖？”
饶是已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可从许文飞口中听到创世祖后面紧跟的是神誉的名字时，易长乐也忍不住垂下眸子，随即换了话题道：“你可知当初创世祖是用什么创造的三界？”神誉能抹去的只有开司这个名字，无法抹去那些开司曾做过的实打实的事。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开天……剑嘛？”许文飞说到一半突然卡顿，眼中的嘲弄减淡，取而代之的成了满眼惊悚，“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许文飞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开天道：“他是那把开创三界的开天剑？”
易长乐轻轻颔首，不可置否。
“是我！”开天故作得意的点点头，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开天。”可依旧紧握着的拳头，却将他内心的不甘与苦痛暴露了个一清二楚。
“你们！”许文飞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啪！”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桌间隐约有了几丝裂缝，他却完全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用手指一个个指着易长乐三人道：“易长乐？裴恩泽？开天剑？”
“不错。”开天挑了挑眉，环起手臂，扬起下巴道：“是我们。”既然将身份都说清楚了，开天想着接下来的便应该是许文飞的恭维与应承了，只是没想到许文飞会不按套路来……
……
“神经病吧你们三个！”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许文飞立刻破口大骂，甚至若不是中间还隔着张桌子，只怕他此时的手指已经戳到了开天的大脑门上，“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天族太子？九尾狐族族长？创世神器开天剑？你怎么不说你是天帝呢？”
“天帝？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开天看了裴恩泽一眼，见裴恩泽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审视，随即收回视线，再次强调道：“还有，不是九尾狐族族长，是少族长！你还要我再说几遍！”
“真是一群神经病。”许文飞忍无可忍，骂了句国粹，“我竟然还差点被你们给唬到了。”许文飞晃了晃脑袋，朝着大门处走去，“真当你们是城主派来的。”
“真是你们城主让我们来的。”开天诚恳道。
闻言，许文飞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三个是从什么地方得知到我的身份的，但我能肯定你们不是城主派来的。”“你怎么肯定？”
“我们城主就算再有钱，金子再多，在天族太子、九尾狐族……少族长眼中也算不上什么，更何况还有创世的神器。这些大人物，又怎么可能是金钱驱使得了的。”许文飞顿了顿，接着道：“我猜你们三个之所以搬出这些身份，是为了震慑我。千辛万苦找到我，又铺垫了这么多，为的应该是从我手上得到些金子？”
“可你们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差。”许文飞在大门前停住，摆摆手道：“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纡尊降贵来找我这么个小人物的，我对他们就像蝼蚁，更何况……”许文飞鄙夷地看了开天一眼，“你们这样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说完，许文飞动作流利地锁上来大门。
“你想对我们动手？”许文飞的这番举动直接给开天看笑了。
“你们如此年轻，想必从你们身上能搞到不少寿命，既然你们上门了，我哪有不收的道理。”许文飞对着易长乐三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闻言，开天嗤笑一声，沉下脸来，“笑话，以卵击石。”
“死到临头，你也就剩嘴还是硬的了。”许文飞看向开天三人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暗犀利。
“文飞，不要！”
争锋相对之际，阿惘冲上前来，将易长乐挡在身后，她甚至张开双臂，将易长乐环在自己身后，虽然因着身高问题，易长乐脖子以上的位置还露在外面。
“阿惘……”许文显然看不见易长乐露出的脑袋，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阿惘，因着阿惘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阿惘对着许文飞轻轻摇了摇头，“文飞，易姑娘他们不像贫民窟中那些恶贯满盈的人，你不能对他们下手。”
“可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许文飞吼道。
许文飞一吼，阿惘微微后缩了些。
见状，许文飞立即收起了自己激动的情绪，降低音量，轻声劝道：“他们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还知道我身处何处，留着他们就是留着祸患。更何况，他们处心积虑找到我，未必就是什么好人。若是就这样放他们离开……”说着，许文飞的语气中多了些恳求，“阿惘，你也不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我时刻都提心吊胆吧？”
见阿惘的神色有瞬间的迟疑，许文飞松了口气，又道：“阿惘，乖，快让开。”
阿惘微微低头，沉默了一瞬，又立刻直直地凝视许文飞，目光灼灼，“不可以，文飞。”阿惘否认的很快，“若你真的对易小姐他们下了手，那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许文飞语气急促地反问道：“若是他们不见了，我们的日子不还和往常一样吗？”
“不一样的。”阿惘眼神坚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这里过不去。”阿惘顿了顿，神情变得冷冽，“若有无辜的人因我而死，那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什么？从未……遇见过……我吗？”许文飞的眸子湿漉漉的，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连话都讲不利索，他祈求道：“阿惘，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的，失去你我活不下去的。”
“我当然可以这么对你。”阿惘咬了咬唇，“他们说你的人皮之下，是个怪物。我和你一起这么多年，你骗了我。”
“我……我……我没……”在阿惘的凝视之下，否认的话，许文飞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你不用解释。”阿惘突然笑了，对着许文飞笑得温柔，“我不知道真实的你，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在你来金陵城之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可我知道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你本质并不坏。”
阿惘深吸一口气，“你杀的那些都是作恶多端的坏人，你杀他们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你的手不会沾血……”
“不是这样的，阿惘。”见阿惘将这些命揽到自己身上，许文飞连忙出声阻止，“你从未要求过我，人都是我杀的，命数也是我强加给你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文飞，你先听我说完。”
闻言，许文飞立即住了嘴。
“大夫断言我早该死，我却还活着，这些年，我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了数，我能活下来，是因为你，这些因你我而死的人，他们的因果报应我们合该一起承受，我也愿意与你一起承受。”
许文飞忍不住又出了声，“可是阿惘……”
“文飞，我喜欢你。”
阿惘这话一出，本欲再劝的许文飞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什么？”许文飞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欣喜又激动地确认道：“阿惘，你刚刚说了什么？”明明听的很清楚，可此时的许文飞甚至没有勇气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阿惘没有丝毫扭捏的又重复了一遍，她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许文飞，“不，是我爱你。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未对你表达过自己的情感，我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许文飞，我爱你。”阿惘说话时，庄严又神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天地间只剩她和许文飞两人。
阿惘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许文飞欣喜万分，可从未被全力爱过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时，涌上心头的首先是不安与怀疑，“阿惘，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示爱？”许文飞指了指阿惘身后的易长乐，“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我放了他们三个？”
许文飞忍不住委屈起来，“你和他们三个才认识一天，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你竟然帮他们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