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载着苏锐去了最近的医院,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几分钟的距离,偏偏每个路口都是红灯,李依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焦急用了力而骨节分明。
    她时不时侧头去看苏锐,苏锐已经没了意识,斜靠在座位上。
    她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挡,颤抖着手去苏锐的鼻尖碰了碰,直到指间感受到轻微的气息,她才吐出一口气来。
    见绿灯一亮,又赶紧一踩油门,往医院疾驰而去。
    李依然到时,任秋词已经等在医院门口,看见李依然的车开过来,赶紧上去开了副驾驶的门,弯腰把苏锐抱了出来。
    他接了电话就往医院赶,比李依然早两分钟到的医院,他去通知了护士,又先推了救护床等在门口。
    看着怀里奄奄一息,惨白着脸的苏锐,任秋词心都紧缩在成了一团:“阿锐,阿锐……”
    没人能应他!
    他把苏锐小心放在救护床上,便有护士过来接手推着往急救室去了。
    李依然停了车,赶了过来,和任秋词一起跑着跟在救护床后面。
    任秋词看过去:“依然,阿锐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中午吃了饭,一起去商场负一楼取车,锐锐在负一楼电梯门口等我,她一上车就说冷,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李依然喘着气儿,捡了重要的说。
    任秋词皱眉:“依然以前有过这样吗?”
    李依然想了想,肯定的道:“我们认识以来从没见过她这样!”
    和他在一起也从来没有过。
    医生听了李依然说的症状,让他们等在外面,推了李依然去检测室做ct全身检查。
    任秋词站在门外,望着检测室的门,也不言语,一动不动,如同定在哪里。
    李依然在旁边走来走去,她的手现在都还是抖的,她没办法冷静下来。
    “锐锐,你一定要好好的......”李依然心里默念着。
    几分钟后,苏锐被推了出来,医生拿着报告单跟在后面,颦眉看着手上的报告。
    任秋词和李依然凑上去都不敢打扰,等他看完了后,任秋词才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严重吗?”
    带着眼镜的男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跟着我来,我去给病人开药,让她先缓解过来。”
    “好!”任秋词和李依然赶紧点头道。
    听说苏锐没有生命危险,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见对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
    医生开了药后给苏锐打了一针镇定剂,只等着苏锐醒来。
    “你们是她什么人?”医生推了推松下来的眼镜,看着任秋词。
    任秋词道:“我是她男朋友。”
    “她以前头部受过伤,你知道吗?”医生拿着报告单,又仔细的去看ct成像,头颅左边的位置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阴影,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除此外ct没有其他问题。
    但是病人送过来并没有外伤,只能是以前的旧伤了。
    “我听我未婚妻说过,是小时候头部受过外伤,还丢失了部分记忆。”
    “那就是了,她这样的情况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最近有做什么恢复记忆的治疗吗?”
    “没有!她之前有做,但是今年已经停了。”这还是任秋词找关系,帮她换了个医生,看了她的情况才建议她先停止治疗的。
    “那只能等病人醒了再问问了。”医生说完,便去电脑上录入病人信息。
    “好……”
    护士过来将苏锐推入了病房,任秋词过去,微抬了她的头,去把她的发带解了开来,让她能够躺得舒服一些。
    他在床边坐了,握着她的手,一手去探她额间,还好不似之前那么冰冷,体温已经在渐渐恢复。
    李依然出门接了电话回来,看着任秋词的动作,小心翼翼走到苏锐旁边,深怕脚步重一点便会打扰到她,小声的道:“锐锐好些了吗?”
    “在恢复了,你忙得话要不要先回公司?”李依然电话已经接了好几个了,任秋词怕她忙。
    李依然赶紧道:“我就在这里等锐锐醒,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要紧。”
    “嗯……”
    任秋词电话也响了好几次,他都一律未接,后面索性关了机。
    苏锐醒来,睁眼就看见任秋词的脸离得她及近,她眨了眨眼,眼神清明了些,又看他拧着眉,笑着道:“秋词,你皱眉一点都不好看。”
    任秋词笑了,去刮她的鼻梁,想说她不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舒展了眉眼。
    苏锐抿嘴笑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依然.......”
    李依然听着她的声音,已经走到了床边:“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帮我把床摇高一点,我躺着看你们不好看。”
    任秋词已经去帮她摇床,李依然道:“这是什么理,有什么不好看的?”
    苏锐斜了她一眼:“不是说我不好看你们,是这个角度看你们,丑!你的颈纹我都看到了......”
    “好啊,你这没良心的,竟敢说我丑......”
    任秋词听着只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她是为了活跃气氛。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说生病就生病,吓死我了......”
    李依然说着说着,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悲从中来,眼泪不听使唤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的小心肝,哭得我心都碎了。”苏锐去拉李依然的手,哄着她道。
    李依然听着她的话,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就你嘴贫。”转头又像任秋词告状,“任老师,你看她......”
    苏锐收了笑:“对不起啦......”
    依然肯定都吓坏了吧,她抬眼去看任秋词,虽然他不似刚才那样愁眉不展,但是眉间的担忧还是隐约可见。
    她眼里有了欠意,任秋词却轻摇了头,示意她安心。
    任秋词出了病房,去叫医生过来。
    李依然擦了眼泪,陪着她说话。
    男医生叫岳予安,已有五十来岁的样子,虽然带着眼镜,眼神却很是犀利。
    他拿着病情记录本,站在苏锐一侧:“现在还有那里有不舒服吗?”
    苏锐摇头道:“没有,就是没什么精神。”
    “刚昏迷过来,没精神正常!”
    苏锐咂了咂嘴,这不是他问她哪里不舒服么。
    这老头......
    苏锐心中的老头医生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还有心情不满,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苏锐“......”
    他会读心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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