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光明被杀5个月后,广州城外不远的河道上,一列由火轮带领的船队在月光下停了下来,他们不远靠岸处是一溜早已停泊的船队,也是一艘小火轮领头,上面***通明人声鼎沸,那里正划过一艘小舢板来,上面的人穿着治安官的制服,靠近刚开过来的火轮高声叫道:“来者可是韶州府治安局张胜芳局长?我家大人是惠州局李文茂局长,酒席已经备好,想请大人前往惠龙号一叙。”
    “sir,我们遇到惠州押送太平军的船队,想请您过去吃饭。”火轮上甲板的一个治安官马上跑进船舱朝长官报告。
    “好啊!哎?惠州局怎么走这条水路?不过幸亏遇到惠州同僚,一路上闲的蛋疼。”正在船舱里和几个下属搓麻将的张胜芳笑着说道。
    自从石达开投宋后,这些治安官就忙了起来,他带来的士兵和家属太多,谁也不敢、也无法一下就解决掉,赵阔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战略,先逐步遣散一批下层兵,其他人分散到各大城市或者军营附近,让军队和治安官看着他们做点修路建城的活,领着点工钱,释放太平天国的“毒”然后慢慢的分批遣散或者往需要人力的地方发送。
    这次韶州船队带着60名武装押运人员,运着最后一大批300人往海京港去,在那里他们会被装船运往琼州铁矿场做苦力。
    张胜芳叫下属提上两瓶酒,领着几个人上了惠州局的小舢板,朝惠龙号驶去。
    “这次公务在身,不能饮酒。”张胜芳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酒席,笑着对李文茂说道。
    “稍微喝点没事,我不也带来300太平军吗?要么,咱哥俩先来红的,洋人的酒没劲。”李文茂无所谓的一笑,亲自替张胜芳斟上一杯红酒。
    一个小时后,惠龙号朝韶翔号同时驶过来三艘船。船上的人朝高高的火轮甲板大叫:“你们局长喝多了,我们李局长亲自送他们回来。”
    韶州治安官哪里敢怠慢,马上七手八脚的把三条船上的人拉上船来,但就在他们去接背在惠州治安官肩膀上穿着洋装地局长的时候,那局长突然跳了下来,两手各持一把左轮。厉声吼道:“allfreeze!部不许动!)”
    马上惠州上船的人全部掏枪对准了韶翔号上的治安官和船员。
    韶州治安局被惠州治安局缴械。
    “你们是要造反啊!”喝多了地张胜芳被冷水泼醒后。明白了局面。惊恐地叫了起来。
    “我们日月军是要清君侧!”李文茂不屑地说道。
    “清君侧不就是造反嘛!你妈地!李文茂。你这个佛山反骨仔。我告你。你们日月军这是找死!”张胜芳面无惧色。反而破口大骂起来。
    “把他扔河里去!”李文茂地冷冷地哼道。接着他对身边手持双枪地黄复明命令道:“马上去通知海京城里地人。我们得手了。”
    最后他扭头命令道:“让我们救出来地太平军登岸。我要训话。”
    两天后的深夜12点,总督府里的赵阔还没睡,他看着面前一大摞地报告。谋划着自己的利益:
    前不久去大沽口换约的英法舰船被僧格林沁精心打造地炮台打了个满头包,死了几十人,而僧格林沁这次厉害,只不过是因为喂饱士兵银子,并且不停进行实弹演习,可见满清官员只要干点人事,下面小兵还是有点战斗力的,受了打击的英法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回来准备召集小弟去报复。
    而且现在天京的西学派洪仁得势。一门心思想拿下江浙,打通上海,以便和洋人进行外交,但晚了,**神并且很残暴的天京在洋人心目里恶心得比狗屎都不如,他们马上惶恐的协助满清官员进行防御。
    现在就出现了诡异的局势,北面,洋人一路放风:“我一定要报复你耍我!”而南面上海。洋人正玩命帮助满清抵抗太平军。
    不管是北面打满清还是南面帮满清,都需要人手。
    然而英国后院起火,印度阿三们在年初就流行“烙饼教”一张烙饼在他们手里流传,都不说话,但都心照不宣,很有当年元末中华流行月饼----八月十五杀鞑子的风范,士兵也哗变起义了,因为这年代子弹需要用嘴咬开。纸质子弹上面涂有油脂防潮。印度阿三兵都说那是牛油和猪油,这等于让他们吃下去。亵渎了他们,而英方说这是谣言,我们发地子弹是蜡油,不过没人相信,想干你的时候,随便一个理由就行,你辟谣也没用。
    所以阿三起义了,额尔金火烧屁股一样回印度了,剩下的他的亲兄弟英国公使卜鲁斯在犹豫是等扑灭起义后再回来,还是直接让海宋和法国出面直接打;
    对于后者,赵阔当然拒绝。
    对于由舟山登陆上海帮助清军抵抗太平军的说法,赵阔更是肚里骂娘:“我陆地上去打太平军怎么了?不就是不想让我占地吗?而且我要现在和清军肩并肩打太平军,我不是被人民唾弃了吗?当婊子可以,只要给钱,但我不可能在大街上就卖啊!而且我屁股还不稳定。”
    “我没兵!没有船!当然我对满清背信弃义,公然违背国际法则十分气愤!太气愤了!”对英法公使,赵阔义愤填膺的说道:“我要在陆地消灭湘军,作为对咸丰的报复。当然,上海江浙一带,我们也考虑帮忙,但是是间接的,我们也是从安徽等地出击。”
    英国没有兵,法国兵力也不足,还指望赵阔在上海危急的时候起个定海神针地作用,作为交易,只好听任赵阔去打湖南了,不过他们有言在先:和平第一,不能把战火扩大湖南之外的地区。”
    因此此刻,十字军主力集结在湖南边境。而海军和小刀军团被赵阔派去在舟山一带作秀,给英法看着:看看,我对上海很关心,你们顶不住,也许我就上。
    但就在赵阔琢磨计算自己拿到湖南后的收益之时,耳边隐隐传来一阵爆炒豆子的声音。赵阔在十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密集的枪声。
    “我靠!我海京城里怎么有这么多枪声?”零星枪声不稀罕,但这么多是出了什么事了,赵阔满腹狐疑的站起来走到窗口,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总督府东边方向天空红了一块,好像什么建筑起火了。
    “那不是我新皇宫位置吗?”赵阔傻眼了,因为流民太多,失地农民也太多。工厂是吸收不完的,赵阔还得意地想了一个他认为绝妙的主意:大兴土木。
    反正安南赔款还没花完,他先建立了一个国庙。不仅让那些穷比有活干有饭吃,还顺带收买自己心腹十字军地军心,然后他又准备在总督府旁边建一个巨大地西洋式圆顶大宫殿,作为自己的新皇宫,当然炮位和枪眼上面到处都是。
    这个巨大地建筑一下就吃掉了海京15000地流民,他们天天挥汗如雨的为皇帝劳动,有钱赚,也累得要死,省的去闹事和造反了。
    但此刻竟然好像是皇宫工地出事了。
    十分钟后。宦助国冲进来了。
    “这怎么回事?失火了吗?还有枪声?”赵阔盯着气喘吁吁的宦助国问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有人造反!”宦助国惊恐万分的叫道。
    “我靠!你说什么!谁造反!”赵阔顿时面无人色。
    宦助国指着窗户外面的红光叫道:“陛下,刚接到报告,半小时前,皇宫工地监工的法国工程师被杀了,工地被他们放火烧了,我刚从家里赶去工地,就遇到那群苦力正朝总督府冲来,四处放火。手里还有枪!现在西边也有人冲来,还不知道是谁在造反!”
    话音未落,总督府附近同时爆发出枪声,那是总督府守卫部队两个营和对方交火了。
    “陛下!”总督府守卫总管急急的冲了进来,还没站稳,皇帝和丞相就同时大吼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约一两万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冲来,朝我们攻击,我们现在已经在外围拉起街垒。。”总管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也没想到会出这事。
    “有军队吗!”赵阔大吼一声。他最怕就是军队参与了。这些他一手拉起来地部队可能要了命。
    “没有军队,但是有治安官参与其内!”总管说道。
    “治安官?”赵阔和宦助国对视了一眼。都是恐惧,这些治安官本来就是从原来军队里裁减下来的,打起来怕也有战斗力。
    “喊的什么?”赵阔一拍桌子。
    总管斜看了一眼丞相,小声说道:“他们喊地什么:清君侧、灭奸相、杀清妖、反清复明迎白头、上帝保佑尊翼王什么的。。”
    “天平军和天地会的?”赵阔一愣,心里算着这城里放进来多少年轻力壮的太平军士兵给他修皇宫,最多2000人,天地会,那就无法估计了,不知道是哪个会堂。
    宦助国看赵阔打量他几眼,顿时感到小腹一阵热意,差点尿裤子了:要是这陛下把自己当奸臣扔出去给叛贼那怎么办?
    “陛下明鉴啊!那是叛贼造谣。”被造反吓呆了宦助国本能的咔一下跪在了赵阔面前,哭喊。
    “滚滚滚滚起来!你***,谁家造反不是清君侧啊!”赵阔对宦助国的添乱气得都结巴了,而后者总算松了口气,赶紧爬了起来。
    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一个满脸黑烟的军官,他对赵阔一个敬礼,急急说道:“我军已经把他们顶在了街口,对方人数太多,火力也很强,希望陛下赶紧撤走。”
    “炮!给我用炮轰!”赵阔大吼,话音未落,窗外东边马上响起连绵的炮声,一片离自己很近。一片离自己较远,明显两面在对轰。“妈地,这不是法国啊!两面都不惜用炮啊!操!这***什么野人时代!”赵阔浑身哆嗦,让两个军官担负起守住总督府的重任,自己煞白着脸走出办公室。
    急急朝自己后宫走去,但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又折了回来,差点和紧跟他的宦助国撞了个满怀。
    “叫童子军集合!”赵阔对走廊两侧的半大小孩士兵大吼道。
    五分钟后,大约500人的童子军笔挺站立在院子里,等着皇帝训话。
    赵阔拼命吸了几口气,压住自己的恐惧,他走上前,在外面隆隆地枪炮声中,对这些小孩大吼:“我的儿子们!现在你们为我效命获取光荣地机会来了!外面有一群无耻的叛贼,这群跳梁小丑妄图颠倒乾坤、加害于我!我养育你们。我教导你们,我把你们培养成坚定而光荣的上帝骑士,现在你们怕吗?”
    “不怕!”500人齐声大吼。接着队列前的一个童子军官抽出军刀狂吼起来:“为了陛下,杀光逆贼!”
    “很好!我没有白疼你们。给我去增援街垒上地友军,守住总督府!”赵阔冷笑道:“你们别辜负我的期望!记得,我以你们为荣!”
    “我们的信条是什么?”领队的童子军军官高举军刀大吼道。
    “上帝!陛下!荣耀!”500人齐声大叫。
    “为了陛下,杀尽逆贼!上刺刀!”
    500童子军眼里闪着狂热的火花,纯熟地操作手里地枪械,尽管上了刺刀的长枪有地比他们人都高一点。
    看着自己培养了好几年地小孩,苦心训练他们军事技能,教他们识字读书。每个人都对他忠心耿耿,这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
    赵阔知道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精英,每个人只要出去军队,马上就骨干军官,用这种超级精锐去做步兵的战斗,确实是杀鸡取卵。
    拿破仑在自己最危急地时候,也拒绝用军官学校年轻的学生去参与战斗,他说法国未来的精英不应该这样浪费掉。
    但赵阔不同,自私自利之极的他。在危急之时,毫不犹豫的用金条去通马桶,他心里大叫:“赶紧给我去杀!老子要是完蛋了,你们也完蛋了!”
    看到他们开出总督府,上了厮杀的前线,赵阔马上掉头朝后宫跑去。
    然后马上拉出皇后,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匆匆朝后院小地道跑去,他从没打算和总督府共存亡。而是要跑到港口外的海军军营。那里起码还有一个营的小刀军团,这样他就攻守兼备了。既可以调集军队夺回海京,如果不妙,那就直接上船跑到香港去了。
    途中他一家和宦助国,被赵影领着三个人追了上来,护卫他们通过地道出了总督府,上了一辆朴素地中国式马车,在满是惊恐的市民和乘火打劫的街道上,由赵影四人步行护卫着,颠颠的朝城门逃去。
    路上,太子和公主被惊醒了,又被挤在破车厢里大人惊恐的脸色吓到,开始大哭起来。
    这声音让本来就惊恐之极的宦助国更加惊恐:现在逃出城外遇到叛军怎么办?还跟着皇后和两个小孩,一路大哭,太引人注意了。而且你皇帝还带着家眷逃,我可以扔了家跑你这里救你,你不要把我和你一起搞死。
    想到这里,坐在后面的宦助国装作不在意的劝慰赵阔,笑道:“陛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汉高祖刘邦还被项羽追过,把两个孩子都扔了,更加狼狈。”
    他地意思是汉高祖刘邦都把自己亲生儿子踹下车去了,你丫能不能有点公德,为了更安全,把皇后和两个小孩弄下车去啊,你自己活命最重要。
    赵阔本来也嫌车走得慢,听宦助国一说刘邦逃亡,猛地一惊,想到:“对啊!车少了人,自然走得快点。”
    “这家伙为啥要跟着我家?”想到就做,赵阔一脚踹在宦助国胸口上,这个丞相马上大头朝下滚出车外,掀开车尾布帘露出半张脸,赵阔小声对趴在马路上惨叫的宦助国叫道:“助国,赶紧给我去联络城里的自己人。支援总督府啊!我记住你的大功了!”
    朱清正在12点的时候,也没睡,他正在看历史书,自从被弄回海京软禁在家里,他也看不下去以前爱看的西洋军事书籍了,又开始搬回中华历史研究起来。听墙上的挂钟敲响12下,朱清正放下书,看着总督府方向喃喃自言自语道:“我问心无愧啊。”
    但就在这时,院子里一片喧嚣,看门狗叫了两声突然没了声音,在外面仆人的惊呼声中,朱清正披上外衣走出书房,一看之下就是一愣:仆人们和监管士兵都被缴械,被枪指着蹲在墙角。满院子都是包着红头巾的拿着兵器地人了。
    “你们是干什么地?”看不是赵阔的御林军来了,朱清正先松了口气,那意味着自己可能被杀死。但马上他又紧张起来了:这群看来衣冠不整地武装人员是干嘛的。
    “白头大哥!”一声惊喜的声音中,李文茂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抱住了朱清正泪流满面。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看清是一身治安官打扮地李文茂,朱清正吃惊的问道。
    “我来救你啊!”李文茂叫道:“外面的高帽兵,我们都解决了,跟我走。”
    “救我?”朱清正抬头看了看满院子的士兵,突然低头惊问道:“你这是造反了?”
    “不是造反,是清君侧。”随着一声好听的男中音,瘦小的刘杜川腰里别着手枪走了过来。
    “杜川兄?”朱清正自然认识这个佛山天地会起义时候的谋士刘杜川。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奸相当道,皇帝已经被迷惑,一是甘心做洋人走狗,把我百姓交给洋人洋机器喝血;二是忘记了反清复明,屡屡想和清妖共处;三是陷害忠良,把您这种万民仰慕的反清复明大英雄无罪拘押,意图戕害;”刘杜川冷冷的说道。
    “四是背信弃义,遣散我英勇士兵,妄图和清妖蛇鼠一窝。”有人接着刘杜川地话头款款的说道。
    朱清正定睛一看。又是大惊失色:“石达开勋爵?您?您?您?”
    “我不是勋爵,我是翼王!”石达开走到朱清正面前,伸出手道:“朱大帅,你我交手几次,我非常仰慕您的才华,但我更仰慕您反清复明拯救天下黎民地决心,现在宋帝昏庸,奸臣当道,我希望您和我们合作。以后您做陛下的东王。我做您的翼王,我们联手扫平清妖。”
    “这是要裹挟我入伙啊。利用我的名声吗?”朱清正看了看满院子的人,叹了口气问道:“你们造反不成的,陛下3万十字陆军,2万十字海军,无敌于天下,内部百姓富裕,外部外交通达。别说您翼王,就算太平天国举国来战,面对三万洋枪队,绝无任何胜算。”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兵谏!”李文茂叫道:“我是来救你和翼王的!”
    “你们怎么可能成功?你们有多少人?你们知道不知道如果面对十字军,十倍百倍的乌合之众也未必是其对手。”朱清正说道。
    “十字军,不在。海京空虚,而我们有两万人,否则我怎么可能离开拘禁之地和您见面?”翼王笑着说道:“这次多亏了刘杜川兄弟。”
    “听!”刘杜川说道,眼睛里却满是仇恨,这时不远处传来激烈密集的枪声:他哥哥上海小刀会党魁刘丽川完全就是被法**队消灭地,而赵阔却和洋人亲的穿一条裤子,这让刘杜川怎么想?他无比痛恨洋人,也自然痛恨赵阔,只不过为人温婉,善于隐藏,官居城门治安局局长之位。
    这个位置不是高官,但作用极大,利用这个职位,他放进了李文茂的500原日月军战士和60太平军战士,并用军火武装后者。
    而城里,想营救翼王的人多的是,尤其是原太平军士兵,他们在海京饱受欺辱。从受人尊敬的士兵摇身一变成了苦力,很多人都想念翼王。
    由刘杜川牵头,天地会和日月军中不满赵阔的人,以及原太平军士兵煽动组织海京李遍地的苦力和流民,因为他们失去了土地,被迫进入那传说会被喝血的工厂。饱受欺凌,一有人牵头,马上抱成了团。
    而且因为刘杜川,各种反对势力也知道这时候海京兵力空虚。
    这天夜里,早有图谋地海京里的各种纠结在一起地势力打出“清君侧、灭奸相、杀清妖、反清复明迎白头、上帝保佑尊翼王”的口号,一万流民四处放火,并领到枪支,由人带着去打总督府;而原来打过仗的精锐日月军、太平军以及天地会的300人也被武装起来,一起猛攻总督府。打算抓住赵阔挟天子以令诸侯。
    与此同时刘杜川和李文茂先救出石达开,又救出朱清正,获得未来两个可以领袖群伦的头领。
    “怎么样?白头大哥!别犹豫了!”刘杜川急急说道。
    朱清正看了看满院子的枪。点了点头。
    但在走出院子地时候,朱清正小声地问旁边地李文茂道:“文茂,你真打算背叛皇帝吗?”
    “不。我是为了救你。”李文茂叹了口气:“为了你,我什么险都愿意冒。”
    “你带了多少人,我是说院子里外。”朱清正问道。
    “30个。”
    “他们呢?”朱清正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外边上马的石达开他们。
    “4、50个吧。”李文茂不懂为何大哥要问这些事情。
    “打得过吗?”朱清正盯着李文茂地眼睛问道。
    “什么!可是为了您,我们已经造反了啊!在您院子外面杀了20个高帽兵啊!”李文茂震惊之余突然领悟到了这大哥的意思:他根本不想造反!
    就在这时,一个太平军背着长枪牵着马过来,笑道:“请白头兄弟上马。”
    旁边的腰别双枪的黄复明,笑着小声道:“大鱼。今天又见面了。”
    “那是啊!兄弟!”大鱼看到这个好兄弟也是惊喜。
    而门口黑影里,李文茂和朱清正正死死的拉扯,李文茂看着石达开和刘杜川他们冷汗流了一脸,死死地拉住朱清正说道:“大哥,现在没法退了!万一不成,我们就往广西跑了!现在你要是反水,不是他们杀我们,就是陛下杀我们!”
    “你当我是老大吗!”朱清正狠狠的对着李文茂一瞪眼,然后扭头对不远处石达开笑笑。指着身边的黄复明叫道:“那个士兵,过来。”
    “sir?”黄毛听到这个曾经地长江大帅招呼,马上跑过来,在他面前恭敬的立正,问他有什么指示。
    “日月军将士听我朱清正号令!”朱清正黑夜里的一声大吼,让门前所有人的眼睛都带着疑惑看向这个将军:“给老子杀叛贼!”
    朱清正一把推开李文茂,用黄毛腰里拔出一把左轮手枪来,枪口滑过黄毛不解的眼神、牵马的大鱼震惊的眼睛、马上刘杜川从疑惑到明白再到惊恐的脸色,在刹那后对准了十米外坐在马上的石达开。
    “小心!”刘杜川猛地一拉石达开。
    “轰!”朱清正毫不犹豫对着石达开扣动扳机。
    石达开坠马。
    随后是短暂地但静得可怕的沉寂。所有人都傻了:这个刚刚救出的大人物对着另外一个同志向的人开枪了。
    这寂静如此可怕。以致于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到朱清正手上那把枪在弹轮转动的咔咔声。
    “日月军杀啊!“朱清正大吼着,枪口一低对着抱住石达开的刘杜川又开了一枪。
    朱清正府邸外的寂静被第二枪无情撕碎了。离朱清正只有五步远的大鱼扔了手里的缰绳,猛地一摆肩膀,顿时把肩上背地步枪甩进了手里,眨眼后,这枪口就对准了面前的朱清正胸口,他的右手手指好像小鱼寻找水里的洞一样迅疾的滑入护手圈,勾到了冰冷的班机。
    “**!”就在大鱼纯熟地下枪、对准瞄准朱清正的刹那,黄毛大吼一声,右手猛地握住腰里的枪柄。闪电般地拔出手枪,伸直手臂后,枪口斜斜对准了大鱼地胸膛。
    “你小心!”李文茂盯着面前大鱼的枪口,猛地用肩膀把朱清正撞飞开去。
    “啪!”“啪!”大鱼和黄毛几乎同时开火。
    黄毛一枪打碎了大鱼这曾经兄弟地天灵盖,而大鱼的步枪子弹则把李文茂这个大汉打得迎面朝后飞去。
    府邸前枪声猛然爆炸一般响起,本来刚刚还肩并肩有说有笑的兄弟们。所有人突然都在互相朝对方开火。
    步枪射击完一次,这些精锐的战士就娴熟的操起步枪当成锤子和斧子互相朝对方抡了过去。
    叛军互相杀成一团。
    黄毛站在台阶上,操着手枪不停左右移动着射击,却不上下移动,因为他背后是日月军的两个头目。
    宁可战死也不想被裹挟的朱清正抱着嘴角流血、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的李文茂,痛哭流涕道:“兄弟,你真傻!你为我做这么多,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白头大哥。。咳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入教吗?”李文茂一边咳血,一边微笑着问道。
    “不知道啊。”朱清正瞪大了眼睛。
    “因为咳咳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李文茂说完。脖子一歪,死在了朱清正怀里。
    朱清正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他悲鸣一声。眼泪飞溅道:“兄弟!”
    说罢,站起来,操起手枪大吼道:“日月军给我杀叛军!”
    兄弟军火厂前,巡厂队躲在铁门后面,人人脸色发青,看着眼前远处四起的火头,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包括后面蹲在地上一样发呆地郑家兄弟。
    所有做工厂的人都差不多,一有事。就得跳起来朝自己产业里跑:不放心啊。
    在睡梦中被管家叫醒,说城中好像大乱,郑家兄弟赶紧惶惶然的跑进工厂了:幸好,他们地厂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街道上有个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工厂大门跑了过来。
    “干什么的?站住!”这个人的出现,让门后面几十个大汉惊恐起来,纷纷握着枪起立,好像这个人事妖怪一般。
    “是我啊!”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我是丞相啊!”“丞相?我还是皇帝呢!”有人破口大骂。
    “我真是丞相啊。”那个穿着破旧长袍的家伙一边喊一边走过来叫道:“郑家兄弟。赶紧给我找来。”
    郑阿宝凑近铁门一看,回头朝大哥惊恐的叫道:“这个人真的面熟啊,和丞相挺像的。”
    总督府前地士兵们打得苦不堪言,成年士兵和童子军官们蹲在遍地瓦砾的总督府围墙后,用步枪和大炮打退对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虽然对方是乌合之众,但人数超过他们十倍,在狭窄的街道上离得远远的,一片一片的对着放枪放炮。也看不出谁厉害谁不厉害来。只能拼时间拼消耗,这对十字军很不利。他们已经丢了街垒,缩进了总督府,但眼下看来总督府前院也够呛了。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保卫圣君!消灭叛贼!”
    又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在叛军后面压了过来,枪火的亮光在远处一闪一闪,正在总督府前的一片片地叛军顿时大乱,好像一团黑压压的苍蝇一样在十字军和新来的这群人之间乱窜。
    “太平军的王八蛋来了,我们都得死!保卫圣君!每人赏银十两!打死一个赏银50两!”鸦片贩子一只脚穿着皮鞋,另一只脚穿着拖鞋,躲在自己靠在路边的马车后面,在一群保镖最中间,对着面前经过的握着枪的工人洪流不停大大喊。
    兄弟、皇恩、造船局以及周开源的布厂2、3000工人被他们的老板组织起来,发给枪炮,从工厂区开往总督府,协助剿匪,钟家良也从窝里窜了出来。在这些老板和工人面前用银子砸。
    这群人被宦助国一说,就明白了:如果赵阔完蛋,他们肯定完蛋;不是没见过太平天国什么样地,郑阿宝就差点被洪仁打死,还怎么发财?投资这么巨大地工厂就完了?
    他们马上组织自己地工人去保卫赵阔和自己银子,这群人虽然一样是农民。和正在造反地主力差不多,但他们都习惯工厂里的纪律,老板和工头一叫唤,还有钟家良的额外赏金,马上从窝棚一样的工人宿舍操起仓库里的枪炮杀出来了。
    在工厂主和工人参战,叛军大乱地时候,城外的一个营的小刀军团也开进城里,训练营的陈宝强也领着2000新兵进来了。
    而叛军却内乱了,石达开被朱清正开枪击伤。在日月军退入朱清正的宅子和他的仆人们抵抗的时候,石达开和刘杜川没有时间和兵力打下朱清正的府邸,只能悻悻的离开朱清正家。去前面指挥叛军,但士气已经完蛋了。
    这次“海京騒乱”在四个小时后被镇压。
    石达开和刘杜川孤身逃亡、另一个主要案犯李文茂在内乱中死掉、朱清正投案。
    “其他人好说,但怎么处置朱清正和那群日月军?请陛下示下。”宦助国微微躬身,他动作很小,因为他腰疼,被皇帝一脚踹下车来地后果是闪腰、崴脚。
    赵阔好像没听见,他一只脚撩在办公桌上,侧对着丞相,正对着被炮弹飞溅的石块砸了大洞的窗户。看着外面地仆人们正收拾草地上的石块碎屑。
    “陛下?”宦助国又问了一声。
    “不是说江西日月军军心不稳吗?谣传我要抓人杀人。”赵阔叹了口气。
    “那就抓嘛,日月军一个也不能留。胡潜也在逃往香港的路上被逮捕了,因为刘杜川和他好像有过联系,他知情不报,而潜逃!天地会不能信任!陛下英明!”
    “如果我灭了天地会,百姓会怎么看我?”赵阔喃喃的说道:“要知道,在南方遍地是天地会啊!”宦助国不吭声了。
    “把朱清正从牢里带出来,我和他聊聊。”赵阔最后说道。
    三个月后,大宋和太平天国翻脸----因为石达开想要大宋皇帝的命!
    当然。洪秀全和洪仁很郁闷,他已经离家出走了,关我屁事啊。
    而朱清正被驱逐出大宋。
    但不是作为一个罪犯,而是作为一个皇帝道不同不相谋的公爵,他被交付了日月军指挥权,带着两万愿意跟随他的天地会士兵,从安徽杀入太平天国辖区。
    所有后勤补给由海宋的洋葯行会和西学会捐助。
    同时一万精锐的黑棋军团士兵成编制地退役,他们脱下豪华的军服,穿起粗布紧身衣服。拿着以前同样的精良武器。对外号称是大宋爱国商人雇佣的“爱国北伐军”挥师北上。北伐太平天国,和朱清正的日月军肩并肩的猛攻天京。
    费用一样由西学会捐助。
    天京很快失陷,洪秀全被打死,太平天国正式失败,天京成为了被驱逐的日月军首都。赵阔没有引起洋人的猜忌,用朱清正置换了洪秀全,他地盘表面上没有扩大,但日月军一切军事补给和商业活动几乎全被大宋西学会垄断,实际上大宋的商业版图扩大了。
    而且日月军杀气腾腾地消灭满清宣言让洋人很不安,觉的这是远东和平的威胁,影响他们的贸易利益,朱清正也因为不听洋人的,坚决不和满清谈论任何和平,没有和英法美建立外交,但赵阔一摊手:“这和我无关,我不让他们走,难道让他们在我这里天天造反?我又仁慈,虽然见解不同。但我们都是兄弟,不能消灭他们,那我能怎么办?”
    日月军的独立,反而等于让赵阔手里多了筹码,洋人管不了日月军,但赵阔管得了。没有他赵阔的军事和商业支援,初起日月军在被太平天国折腾的满目疮痍的江苏安徽一带根本就打不起战争,这样赵阔成功地从洋人打手升级为远东和平地话事佬,其外交影响力发生了质变。
    以此为契机,赵阔干净利落的拿到了湖南,他地军队从南部攻,朱清正从北部攻,湖南很快易手,作为交易和臣服的见面礼。朱清正把整个湖南留给大宋,自己率兵退出。
    在让给大宋湖南后,朱清正在天京开国。国号为明!对大宋称臣。
    在大殿上,这个新皇帝却是满脸忧色,他对自己文武百官说道:“我大明起于忧患之中,前有满清我华夏之不共戴天死敌,后有强宋窥测,若我们不能奋发图强,灭亡指日可待!”
    公元1858年,大明皇室后裔”朱清正在天京“复国”称帝,开国大明。
    国号:明;
    政体:极度**;
    信仰:基督教、儒家
    经济:国家资本主义;
    年号:改历西元。以耶稣诞生纪元;
    首都:天京;
    第一个建交国家:普鲁士;
    英文国名:greatming;
    国旗:蓝底日月同心旗;
    国歌:大明忠烈;
    军队:大明陆军、大明龙骑兵(以捻军为基础的下马火枪兵)。
    “嘿嘿,对我称臣?朱清正还想和我玩我对洪秀全玩的那一套?现在你就是我地打手。”在海京办公室看着外面树立起来的天蓝色新皇宫----海宫----赵阔洋洋得意:“我既收买了人心,你谁想反清复明就去天京呗;还死死的把朱白头这个傻帽捏在手心里,如果哪天我屁股彻底坐稳了,不想他玩了,掐断补给,马上就灭了他!他的地盘还是我的!”
    但赵阔低估了别人的厉害,这个明,史称:武明!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出海口。又面对列强的怀疑和不满,只有来远东较晚实力较差的普鲁士愿意和武明建交,两个国情、国际地位类似的国家很快走到了一起。
    朱清正努力发展陆军,以报国献身精神鼓舞军心,后来号称陆军远东无敌。
    在武明兴起并背叛海宋地时代,如果没有制海权和海军强大的投放兵力和选择战区的能力,位列列强之班、强大如海宋者都差点被武明灭掉。
    后世史学家称:若赵紫薇和朱白头晚生几十年,赵紫薇永远不是朱白头地对手,朱白头才是这块土地选定的统治者;但既然生于开化时代。朱白头开创的铁血武明终于不敌教育科研和商业极其发达的自由海宋。从而被海宋和平统一,也是天数了。
    一天只睡4个小时全部扑在国事上的开国皇帝朱清正也被尊为“陆皇。”
    但海皇和陆皇都是名垂青史的圣君。他们一手打造了未来横亘亚洲的中华合众国的两个核心邦国:海宋和武明。
    海皇:以仁慈、智慧、眼光超人闻名于世,以民富民智为目标,培育自由精神,海宋一人如一国,一只绵羊领着一群狮子却雄霸海洋,尊号紫薇圣人;
    陆皇:以坚毅、执着、战斗进取名垂青史,以国强国富为己任,打造民族主义,武明一国如一人,一只狮子率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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