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可言吗?为什么偏偏是我?就因为我是二房的女儿,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因为我那么凑巧的也姓葆,就因为咯”一个长长的酒嗝,将她不断埋怨的话语给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她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和自己一桌的好朋友,不禁心酸的掉下了眼泪。
    为什么,她们都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有人疼,有人爱,父母相亲相爱的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即使没有很多的钱,她们一样很幸福。甚至是之后的婚姻,都幸福的让人羡慕,找到疼自己,爱自己的丈夫,相携着走完今后人生的每一段。
    然而,她呢?或许在别人看来,葆氏集团的二小姐,这样的头衔几乎让所有人都垂涎三尺。可是,她过的有多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她不是嫡出,不是正房的子嗣,甚至因为不是一个男丁,所以,除了那个葆氏集团二小姐的头衔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因为母亲过世的早,所以,她被正房的大娘欺压,被大娘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欺压。不能住在葆家的祖宅,不能进贵族学校读书,毕业后更不能进葆氏集团工作。从母亲过世开始,她就失去了一切,甚至连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可怜的连她的三餐温饱都解决不了。
    如果不是唯一仅存的舅舅给了她一个容身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眼前的三个好朋友的帮忙,如果不是她勤工俭学一天做三份兼职,恐怕,她连大学都读不完,她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下去了吧!同样是姓葆,大娘的两个儿子有着葆氏集团的继承权,大娘的女儿,整天都可以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不是要像他们那样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是至少,也要确保让她衣食无忧的读完她的大学吧!
    是,她的确顺利的大学毕业了。可是,那高昂的学费,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却和庞大的葆氏集团毫无关系。最可悲,最倒霉的是,她偏偏姓葆。就因为她也姓葆,所以,眼下这桩政治联姻,就必须由她这个所谓的“葆氏集团二小姐”来完成。
    因为对方是个冷血无情,是个残暴凶狠的男人。可同时,他在商界是个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敬畏有加的男人。他点名要和葆家联姻,所以堂堂葆氏集团的负责人不敢有丝毫的推卸,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而葆家的大小姐,听闻那个男人的恶名之后,早在第一时间就逃之夭夭。于是,她这个名义上的“二小姐”就成了这个替死鬼,成了这桩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甚至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艺艺,不要再喝了,你都醉了。”文漫蓉一手抢过她手里的酒瓶,伤心却无奈的看着她“你和你爸去说说,你大姐比你大四岁,不是和那个男人更相配吗?再怎么说,你才二十二岁,而那个男人,你说他都已经三十二岁了,你们相差那么多,凑到一起根本就不合适么!再怎么说,你还是你爸的亲生女儿,你好好的和他说,总能说得通的。”
    “我爸?他现在哪里还管得了我的事情?大姐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出国了。她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吓得坐了最早的飞机,马上就逃跑了。大娘说,年纪根本就不是问题,越大,男人越是会疼人。我爸也怕死了那个男人,在找不到大姐的情况下,除了可以抓我凑数,他还能怎么样?恐怕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那他就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吗?”绪澹芦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好歹还是他的女儿吧!你妈都不在了,他就不知道要多疼你一点吗?”
    “芦芦,我爸如果知道疼我,那我大学四年会那么凄惨吗?我还用没日没夜的打工替自己赚学费吗?你们还用在我三餐不济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吗?我都已经忘记父爱是怎么回事了。自从我妈走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会疼我的人,除了我舅舅和你们三个,还会有谁?”
    “艺艺,要不我回家让常震聿想想办法吧!毕竟商场上的事情,我们懂得并不多,可能他们男人会比较有办法吧!”费宥函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继而转头看向身边另外两个好友,轻声的开口道“芦芦,漫蓉,你们回家之后也找你们老公商量看看,看他们是不是和那个男人认识,如果可以,看能不能取消这个婚礼。”
    “恩,我怎么把我家凌骥给忘了。”文漫蓉恍然大悟道“艺艺,你别着急,凌骥的公司虽说不是太大,可是,他好歹也在商场打滚多年,没准和那个男人会有一点交情。就算凌骥不行,不是还有宥函家的常震聿和芦芦家的相枢衡么!他们都是在商界打拼的,总有人和那个男人有交情的吧!只要是你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有交情又怎么样?你们的老公,事业都只是刚刚起步,和葆氏集团都是差了一大截呢。可是现在,连葆氏集团都迫于那个男人的婬威,你们觉得,你们家的那些男人,还会有什么办法吗?宥函,芦芦,漫蓉,我知道,你们是想帮我,可是,这一次,恐怕谁都帮不了我了。”
    “艺艺”
    “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天生就是到这个世界来受苦的。只怪我妈走得早,所以,我就只有被大娘他们欺负的份。这一次,对方还是鼎鼎大名的‘黑腾集团’,我知道,我是逃不掉的。”
    “‘黑腾集团’?”众人惊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盯着还在落泪的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黑腾集团?”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坐在她们背后那一桌的秋赫隽险些被到嘴的红酒给呛到了。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听着身后那一桌的四个女人的谈话。她们的声音不小,所以,他算不上是偷听,只要听力正常,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谈话。
    而听到现在,他似乎有些为那个一直在哭泣的女孩儿感到惋惜,毕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成为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那是牵扯到一辈子的事情。尤其当他听了那个女孩悲惨的身世之后,他还是相当同情那个叫艺艺的女孩的。
    可是,当他听到“黑腾集团”那四个字的时候,他真的被震惊了。他不知道,原来她们口中的“那个男人”说的竟然就是他?
    他!秋赫隽!黑腾集团现任董事长。那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一直在哭泣的女孩,应该就是他指定的未来的秋太太,葆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了。会选择葆氏集团,他自然是有他的目的。在商言商,作为一个商人,他总是将利益摆在第一位,包括他的婚姻也是一样。
    葆氏集团作为一个相对成熟,经营道路相对稳定的家族型企业来说,还是一家很有合作前途的生意伙伴。而他会选择葆氏集团,一是因为看中了和葆氏集团的合作关系,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葆氏集团的董事长其实是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与其让他将来把葆氏集团毁于一旦,那他何不趁着现在开始一步步鲸吞蚕食,将葆氏集团逐渐的收入囊中?
    毕竟,成为了葆氏集团的乘龙快婿,有很多事情就会方便很多的。
    可是,当他听了她们的那些对话,他对自己的决定却开始动摇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人。他只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在意过程,一直都只注重结果。会不会对不相关的人造成什么伤害,他也从来都不会在意。
    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秋赫隽缓缓的转头,开始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身后的那些女人身上。很轻易的,他就看到了那个脸颊带泪,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的女人了。
    那就是他要娶的女人?
    一袭白色的便宜套装,脸上没有任何装扮,甚至连最基本的粉底好像都被她省了。她就对自己的容貌那么有信心?竟然敢不化妆就出门?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此刻却被满眶的泪水打得没有了神采。他喜欢大眼睛的女人,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副想要用眼泪淹死人的样子。
    她的五官算不上绝美妖艳,顶多就是那种邻家女孩的感觉。这和他想象中葆氏集团千金小姐的样子完全不同。在他想来,拥有那么显赫身份的女人,至少应该是一个一身名牌,淡妆浓抹,看起来精致绝伦的女人吧!可是,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太普通了。普通到他甚至会以为是从学校刚刚毕业出来的菜鸟,那种没有社会经历的小女生。
    他有听到她们的谈话,好像她才只有二十二岁吧!和他的年龄真是差了一大截。不过,她真的就是葆家的千金?不太可能吧!葆家那么声名显赫的一个家庭,他们的千金怎么会是那么不出众的一个女人?再怎么说,哪怕只是一点点葆家的光环,就够她一辈子吃穿不尽的吧!
    不过,他也没有漏过刚才她的话。好像,她不是嫡出,难道,这就是她不受宠的原因?可是,那么庞大的一个葆氏集团,不会对同样姓葆的她连那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吧!再怎么说,她还是葆氏集团现任负责人的女儿吧!可是,很显然,他这个被当做“洪水猛兽”的乘龙快婿,好像已经被葆家当做是包袱一样的统统扔给了她。不管她是不是乐意,她都避无可避的必须接受了吧?
    “宥函,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想嫁个他。我一直都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工作,然后让自己可以完全脱离葆氏集团,一个人平凡的过日子就好。可是现在,我要怎么逃?”
    “艺艺”
    她们该说什么?难道真的都是天注定的吗?艺艺要嫁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黑腾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在商界声名显赫,却让人人敬畏的,那个叫秋赫隽的男人?据说他的行事作风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必要的时候,甚至对自己人都可以痛下杀手。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啊!
    难怪艺艺的大姐会在第一时间就逃之夭夭。可是,她逃得掉,艺艺呢?要往哪里逃?艺艺大学刚刚毕业,说的难听一点,她现在连要出国的机票钱都拿不出来。机票钱还是小事,她们几个好朋友都可以帮忙。可是,出了国她又能怎么办?在国外,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要怎么生活?
    所以,头顶着葆氏集团二小姐的头衔,她除了接受这样一桩毫无幸福可言的婚姻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葆氏集团她都斗不过,那鼎鼎大名的“黑腾集团”她就更加的束手无策了。都说了是对方钦点的婚礼,她根本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和那个男人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那么整我?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而他那么鼎鼎大名,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庶出的,不受宠的女人?说什么葆氏集团的二小姐,可是,我除了姓葆,和葆家根本就扯不上任何关系。他干嘛要点名娶我?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艺艺,你说你们这场婚礼,还是那个男人钦点的?”绪澹芦不可思议的盯着哭得一塌糊涂的艺艺尖叫着问道“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干嘛那么慧眼独具的看上你啊?再说了,他凭什么高攀你啊!那个男人的名声那么臭,连他们秋家的人都说他绝情冷血,他哪里配得上你啊!”“是啊!艺艺,你在你大娘的手里过的日子就够惨的了,怎么结婚偏偏还是和那种男人啊?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欺负?”文漫蓉说着说着竟然也开始陪着一起掉起了眼泪“艺艺,你的命怎么那么苦?”
    “喂,你们别哭啊!”费宥函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她们“艺艺,你说是那个男人指名要娶你的吗?他甚至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已经决定的?”
    “我的意见,哪里有人愿意听?”
    “他那么可恶,那你也不用那么乖,傻乎乎的任人宰割啊!”费宥函鬼机灵的看着她们,然后贼贼的笑了“他既然想要毁掉你的幸福,那你也让他尝尝你的厉害!”
    “宥函,你什么意思?”
    “他那么无聊,而且,臭名昭著,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而你,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连初恋的感觉都没有尝试过就要嫁给他,那多划不来。反正你们的婚姻注定没有幸福,艺艺,在结婚之前,找个你爱的男人,疯狂的爱一次。让那个可恶的男人也戴顶绿帽子玩玩。”
    “宥函,你的意思是让艺艺去找个情夫?”绪澹芦惊讶的看着费宥函“这么绝的办法你都想得到,不愧是智多星。艺艺,宥函的办法好极了,不如,你趁现在还没有结婚,一切没有成为定局之前,先找一个男人,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这样你的将来也不至于毫无回忆可言。”
    “谈恋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怂恿她去找情夫?如果让那个秋赫隽知道的话,她岂不是没命了?
    “对!艺艺,不要白白便宜了那个男人。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岂不是让他捡到宝了?才不要让他那么得意呢!谁叫他那么可恶?居然连你的意见都没问就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你们的将来。所以,我说宥函的这个办法很好,那简直是好极了。就这么办,马上找个男人做你的情夫。”
    “恩,我也同意。”
    “好了,艺艺,不用考虑了,三比一,投票结果决定,就这么办了。”费宥函话音刚落就开始四处搜索,只要眼睛里看得过去的男人,她都开始逐一仔细的观察。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她们身后那桌,那独自一人正在喝酒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冷,很酷,尤其还很帅!不管是他的气质还是外表,都是那种可以深深吸引女人的那一类型。而且,那个男人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喝酒,酒吧里那么多的女人,他也没有随便搭讪的样子,看起来,他还真是不错!
    终于,费宥函不假思索,拉起艺艺的手,一步不停的走到了身后那一桌,紧紧的盯着正在沙发里坐着的秋赫隽,眼神是专注而又坚决的。随后,她鼓起勇气,微笑着开口“这位先生,请问,你需要情妇吗?”
    秋赫隽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只是不置一词的看着,什么话都不说。随后,他拿起手边的酒杯,目不斜视的将酒杯移到了唇边,浅酌了一小口,继而又将酒杯放下。他的动作优雅而帅气,在不经意间,都可以流露出让人倾倒的气质,让费宥函看得都有些呆了。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家老公常震聿那就已经帅到惊为天人了,可是现在仔细看来,这个男人,哪里是只用“惊为天人”这四个字就能形容的?他那根本就已经帅到人神共愤了好不好?这样的男人,难道出门都不怕引起交通瘫痪的吗?哪有人会顶着这么一张帅到掉渣的脸出去招摇的啊?那不是存心要急死天下女人,痛死天下男人吗?
    可是,费宥函却突然对自己之前的提议有些迟疑了起来。只怕,这样的男人,不会接受艺艺做他的情妇的吧?毕竟,这个男人只要想要,他身后一定会有数不尽的女人跟着,哪里还轮得到艺艺啊?而且,说是要玩感情,到时候放不下的人,恐怕会是艺艺吧!毕竟,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有女人可以抗拒的了的。
    “宥函,我们走吧!”葆颜艺心虚的看着一脸淡漠的秋赫隽,尴尬的只想逃。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会让人想入非非的类型,不要说是情妇和情夫的关系,就算是做朋友,她好像都没资格的吧!她虽然没钱买衣服,但是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上,可都是贵至几十万的名牌,单单是他手上的那支表,那大概就可以顶她十年的薪水了吧!
    她现在的确很伤心,可是,也没有伤心到会痴心妄想成为这种有钱人的情妇。而且,谁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和“黑腾”集团有什么关系?如果日后被“黑腾集团”的秋赫隽知道,那她岂不是不要活了?对于宥函的这个提议,她本来就兴趣缺缺,现在看到宥函替她挑的这个情夫,她就更加没有这个胆量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扮演“情妇”这个角色的。而她,就是尤其不适合的那一个。
    宥函生气的回过头,狠狠的瞪着身后一直扯她衣袖的葆颜艺,凶神恶煞般的开口道“你难道就真的那么想要便宜那个可恶的男人吗?凭什么他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连个值得回忆的初恋都没有就要嫁给那种男人,你都不觉得吃亏吗?”
    吃亏!她当然觉得吃亏,岂止是吃亏,那完全就已经是绝望了。所以她才会在她们面前买醉,还哭的一塌糊涂啊!可是,做别人的情妇?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且,如今的社会,所谓的“情妇”那好像要和对方有点什么实质性的接触的吧?为一段没有将来的露水情,付出的却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值得吗?
    而且,她怎么看,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都不像是可以做她情夫的类型,她的档次和人家相差的距离,那恐怕是好几个十万八千里了好不好?她这样的女人,马路上随便抓抓都是一大把,可是这个男人精品?极品?他好像还要高出好几级的吧?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叫她怎么说得出口么。再看看他的表情,一副不想多理她们的样子,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丢脸。可是宥函怎么还不走啊?难道还等着他开口赶人吗?
    “宥函,我看还是算了,我哪里”
    “闭嘴!”费宥函怒目圆瞪“你就是这么懦弱,所以才会被他们吃的死死的。你好歹也是你爸的女儿吧,那他怎么可以把你往火坑里推?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人?还有那个可恶的秋赫隽,他凭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世界可是讲人权的,他以为他是谁啊?主宰一切的神吗?ok!当他是神好了,离天堂比较近,一定早死。所以,你完全不用理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人,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不许再懦弱了听到了没?葆颜艺,我警告你,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都已经替你开了口了,你没得选择了。”
    费宥函前一秒还对着葆颜艺虎视眈眈的,可是一回头,她就满脸堆笑的看着在她们面前的秋赫隽“先生,其实我想说的是”
    “我听到了!”秋赫隽低低的开口。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类,不过“禽兽不如?”这四个字的成语好像和他还是沾不上边的吧?而且,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做主宰一切的神,尤其没有想要主宰哪个女人。政治联姻,那是每一个富商二代一出世就必须接受的事实。
    如今这个社会说什么恋爱自由,可是,在他们那高处不胜寒的至高点,偏偏这一点是没得自由选择的。越是在社会的最上层,越是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大谈门当户对,甚至合八字,算命盘,怎么迷信怎么做。他当然不会腐朽到要合八字,算命盘的地步。不过,既然是政治联姻,那自然是要找对自己最有利的对象,而葆氏集团就成了他的首选。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好像正准备要给他戴绿帽子。当然,一路听下来,他很清楚,想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并不是女主角,而是她身边的这一群“好朋友。”只是,她们既然已经知道对象是黑腾集团,那她们到底是向谁借了胆,敢给他戴绿帽子?
    秋赫隽不知道该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呢,还是该替她们感到悲哀。她们都已经走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了,可是,她们却走错了最严重的一步。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家喻户晓啊!毕竟,他秋赫隽本人都已经坐在她们的面前了,可是她们竟然没有认出来?是因为酒吧的灯光太过昏暗,还是她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不管是什么原因,秋赫隽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
    毕竟,这顶绿帽子,他还是很有幸的躲掉了啊!“秋赫隽被戴上绿帽子!”这条新闻如果被外传的话,恐怕黑腾集团的股票要连跌几个星期了吧!所以,他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
    “对不起,先生,我朋友她她喝醉了”葆颜艺心慌的拉着费宥函就想逃。上帝啊!饶了她吧!哪有人那么直接和过分,根本不认识就问人家要不要情妇的?她们是女人哎,怎么可以这么直接?不被人笑死才怪!尤为严重的是,如果让那个秋赫隽知道,那她今后
    老天,她只要想到这个,就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连站立的双脚都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了起来。她连一个葆氏集团都斗不过,怎么和黑腾集团抗衡?想要自杀也不会找这么变态的方式的吧?还不如割腕,上吊,溺水,触电,来的干脆呢!谁知道那个秋赫隽知道后会用什么方法去折磨她,报复她?搞不好,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叫痛苦的吧?
    “葆颜艺!”
    “葆颜艺?”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秋赫隽和费宥函叫起了葆颜艺的名字。当然,费宥函用的是恐吓的语气,而秋赫隽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在气势上,就有着很大的区别。只是,同样是那三个字而已。不过,就是这样的异口同声,却把葆颜艺顿时吓得愣在了原地,之后她想要说的话,统统都被吃掉。顷刻间,她的脑袋里空空如也,完全罢工!
    还是费宥函最先反应过来,她笑嘻嘻的看着秋赫隽“是的,先生,她叫葆颜艺。永葆青春的葆,五颜六色的颜,德艺双馨的艺,基本上,她可以让你永葆青春,让你的生活五颜六色,或许还能让你有幸在奥斯卡得个德艺双馨大奖之类的。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涉足娱乐圈的话。”
    秋赫隽目不转睛的盯着葆颜艺吓得变了颜色的脸蛋上,然后轻轻的点头“jesse,我的名字。”
    “jesse?”费宥函惊讶的盯着秋赫隽的脸“统治者?”
    秋赫隽饶有兴趣的转过头,看着那个所谓的好朋友,然后撇嘴一笑“小姐懂拉丁语?”
    “真的是那个jesse?”费宥函突然觉得自己的背脊升起了一阵凉意。可是,她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在英文中,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是在拉丁语中,却解释为“统治者。”不过,通常如果不是那么巧,懂拉丁语的话,谁会在意那个名字的解释是什么啊!但是为什么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名字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秋赫隽还是淡淡的一笑,然后就转头,将视线重新调回葆颜艺的身上。
    看得出来,他的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到现在为止,还停留在刚刚被点名的震撼之中没有回过神,秋赫隽不禁有些失望的摇头,他鼎鼎大名的黑腾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挑上这么一个白目的女人的?她的反应慢半拍,懦弱,胆小,还看着在葆氏集团毫无地位可言,他是不是押错宝了?
    他可是奔着葆氏集团而去的,如果这个葆颜艺在葆氏集团没有地位的话,那对他而言,岂不是毫无利用价值?他从来都不会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那就是说,如果结婚对象是这个让人兴趣缺缺的女人的话,他其实可以解除婚约,或者另外把那个有利用价值的葆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从世界的角落里挖出来?于此同时,不刚刚好可以免去这个葆颜艺的委屈?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认识他?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黑腾集团虽然不是世界首富,可是,他的这张脸,最近一年,在财经杂志上可是堪称上镜率最高的了。甚至还被称作是“天下第一号钻石王老五!”如此这般大名鼎鼎的他,这个白目女竟然不认识?
    秋赫隽以自己多年的经验可以很确定的就是,这个女人绝对在耍阴谋。或者,她根本就是被派来接近他,监视他,甚至对他图谋不轨的。她们没准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他就是秋赫隽,就是黑腾集团的老总。所以,说什么要做他的情妇,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而这个白目女,如果真的是葆氏集团的千金,怎么可能是这副穷酸样?
    他秋赫隽是什么人物?想用那么低劣的演技来骗他上钩?那他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经验岂不是统统拿去喂狗了?她要玩,很好,他就陪她玩,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在他秋赫隽的面前能耍什么花样。如果他不幸上当,那就算是被整个一无所有也无所谓,谁让他那么笨,连这种女人都对付不了,在商海翻船那也是早晚的事了。
    “jesse?请问你的中文名字是”费宥函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简单的人物。可是,放眼整间酒吧,只有这个男人算是极品了。如果他要艺艺做他的情妇的话,说不定,将来那短暂的两个月,艺艺真的会留下一辈子都值得回忆的东西呢!
    所以,不管她心里有多少疑虑,只要这个男人有兴趣,那从今天开始,艺艺就是他的了。费宥函坚定的想道。可是,为什么她好像有一种把艺艺卖了的感觉?她现在不是把艺艺往火坑里推吧?万一这个男人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不是把艺艺害惨了?
    “黑凛!黑暗无边的黑,凛冽刺骨的凛。”秋赫隽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娓娓道来。既然她们是善者不来,那他好像也没有必要做一个诚实的人吧?所以,有关他叫什么,他就更加的没有必要如实相告了。当然,他也没有骗她们,至少在回秋家认祖归宗前,他的确叫黑凛。而日后的黑腾集团,其实就是以他的姓来命名的。只是外人,几乎无人知晓而已。所以,他其实也不算是欺骗,不过这个名字很久没叫罢了,在回国后,就没有人知道他叫黑凛。
    黑凛?费宥函的担忧不禁再一次加深。这个男人怎么会叫那么阴森恐怖,吓死人的名字的?那是不是代表着,和他在一起,那生活就是黑暗无边,时刻感受着凛冽刺骨?老天,这样谁还敢和他在一起啊?又不是想不开。可是,会不会只是她想多了?艺艺的名字,是她胡乱解释给他听的,只是为了要把艺艺推销出去而已,那这个男人的名字,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解释的哦!
    哎哟,她那么在意他的名字做什么?这个又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到底要不要她们家艺艺做他的情妇啊?怎么搞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答案啊?就算是要看,也该看够了吧?她们家艺艺长得虽然算不上是倾国倾城,可也绝对属于清秀佳人,只是,哪有人这样一直盯着不放的啊?
    “呃,黑先生,请问”费宥函刚想开口,就被秋赫隽抬起的手硬生生的打断了就要出口的话。她不明所以的看着秋赫隽,只见秋赫隽帅气的放下跷起的腿,从那张沙发中优雅的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了艺艺的跟前,然后弯腰正视着艺艺有些呆滞的脸,仔细的看着她。
    这样的观察起码有三分钟,秋赫隽突然抬起头,对着费宥函咧嘴一笑“我刚好缺一个情妇,就她吧!不过先申明,如果她以后跟了我还是这身地摊货的话,那我的脸可就被她丢光了。想做我的情妇,我希望她的品味可以连跳二十级,至少可以配得上我。毕竟,我要的情妇,不只是脱光了有看头的那种。”
    “连跳二十级?”费宥函不可思议的看着艺艺,再看看秋赫隽。她当然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所谓的品味,那是需要用钱堆起来的好不好?艺艺现在连一套像样的公寓都住不起,哪里还有闲钱去追求什么品位啊?够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秋赫隽冷哼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在里面随便抽出了一张卡,然后塞进了葆颜艺的手里“密码是六个七,这是可以无限制透支的信用卡,签我的英文名就可以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中午十二点,到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1802号房间,让我看看你的成效。”
    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秋赫隽已经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这个游戏,他很期待,最后到底谁赢谁输,就端看结果了。不过,想要和他耍花样的人,那就要看看是不是有够长的命了,他从来都不知道,成语字典里还有“心慈手软”这个成语。所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要对他图谋不轨,那就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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