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希望我的武功修为还没恢复,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要知道魄一向精通毒物,更是解毒高手,那区区的忘魂散还难不倒他。
    “那很好。”不理会他话中的挖苦,在众敌环伺的现在,她没有时间去悲伤,思绪转的飞快,努力想要找出一个护他周全的方法。
    有了!太想到一个法子了。
    主意既定,她抬头,坚定地望着他说道:“当初我大哥在建立倚福安之际,为了预防万一,预留了条密道,等会,你便从密道逃出去,知道吗?”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相较于她地急切,勾魂到是无所畏惧地冷哼了声。
    这世界上要他命的人不少,他这一生,总是浪里来,火力去,这点小阵仗还吓不倒他。
    何况,那条密道里。只怕早埋伏了不少精兵想要取他性命,这女人怎么会以为他还会相信她的话?真是太可笑了。
    当然看到他眸中闪烁的不信任,可是听着不断由远而近传来的杀伐声,她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可以去解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双眸定定地望着他,朱唇一开,就像是立誓似的说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永远!”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如果她真的无恶心,那么眼前这个危机又是从何而来,今儿个他才跟视他为死敌的潇潇公子会面,今夜倚福安就被团团包围住。
    若说这事跟她完全没关系,谁信?
    他只是奇怪,为何她这般急切地想要他相信她,隐约之间,他开始怀疑自己跟她的牵连。
    “你快走吧!”从他那冷冽的眼神中,她清楚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
    秦弱水张口,但终究无语。
    眼前的情势愈来愈紧迫,倚福安的守卫们恐怕也抵挡不久了。
    看来潇潇公子真的是很恨勾魂,才会如此大动干戈,行动又是如此迅捷。
    究竟他与勾魂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她没有时间细思,现在敌众我寡,再这么耽搁下去,饶是勾魂武功修为已经全数恢复,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手一伸,握住贝魂大掌,不由分手地扯了他就往屋里走去。
    “你还想使什么诡计?”以他的身手,他当然可以轻易地阻止她,可他却很想瞧瞧她还要耍什么把戏。
    不理会他那尖锐得伤人的问题,秦弱水很清楚现在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可能会在相信她了。心泛着强烈而尖锐的疼痛,为他俩竟然不如这样敌对的境地,但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软弱。
    至少,她得平平安安地把他送离这里。让他安然回去过自己的日子。
    匆匆进了屋,便身手转动着藏在椅下的机关,一条幽深的长道就这么缓缓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快走吧!”
    “我说过我不会走地道离开的。”她欺骗过他的事实,就是让他无法相信她,即使心里已经有一丝动摇,为她眼中的焦急。
    “你”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她呢?
    时间,迫在眉睫!
    当那杀伐之声益发震耳欲聋,秦弱水担心这么拖延下去,他就真的得命丧与此地。索性把心一横,顾不得什么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在他诧异的目光下,送上自己的红唇。
    又是投怀送抱?这似乎已经变成她惯常使用的伎俩,她真的以为这招还能用吗?
    勾魂嗤笑未完,可是她却让他一愣。
    就是现在!秦弱水纤手使劲一推,猝不及防的勾魂整个人就这么硬生生跌落地道中。
    颀长身子落了地,他利落站起想要飞跃而出,可头顶上的那个开口却已经缓缓合上。
    该死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是算计他成习惯了吗?竟然再次这般算计他,他绝不会放过她的!
    在心底咒骂的同时,他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过,奇异的是,幽深的密道里寂静无声,即使他刻意制造出声响,然而除了回音,便再无其他动静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她真的是这样的女人吗?
    不,不是的。
    在与他圆房之际,她甚至还是个处子,那么江湖上那些入幕之宾又是从何而来的?
    冷不防的,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她宛若白雪的面容,美丽却又带着一点倔强,就像那天她执意送走他时的那模样
    那日他一路警戒地从密道走出来,便碰到听闻风声要赶去救他的师兄们。
    在他的坚持下,他们一同赶回倚福安,毕竟他哥哥和他这般地设计他,他应该乐见他们被歼灭才是。
    可当那满地的尸骸映入眼帘,他就完全失了冷静,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翻看着遍地的尸骸,就这么翻找了好一会儿,他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在没有找着她的尸体时,其实他松了好大一口气。
    从此,他失了她的音讯。
    这不过是他人生中一个意外插曲,他应该要遗忘的,可是日复一日,就像入了魔似的,她那张娇美的容颜总会在他最没有防备之际,冲入他脑海之中。
    所以他动用了关系,终于找着关于她的一切。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她!
    那个被他无意间救起的小女娃,如今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但有着绝美的容颜,还有最婀娜的身段。
    这样的一个女人,只要她想,别说适当大户人家的妾侍,就算是正妻,相信也有不少男人愿意把她娶回家。
    但她又为何要对他施加那种卑劣的手段呢?
    她图的究竟是什么?
    若说是报恩,有人报恩是这么报的吗?
    种种谜团就像是在他心里生了根,随着时日过去,那根苗也跟着不断地茁壮成长。
    他越是想要不去在意,偏偏就俞撩动他向来平稳的心湖。
    “该死的!”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烦意乱,勾魂忍不住低咒了声。
    一个要成就大事的男人,压根就不该被这种小事所牵绊。
    他是个将军,更是个武林至尊,他该做的是带领着士兵们替百姓建立一个更富强的国家,而不是在这为个设计他的女人心浮气躁!
    “气啥啊?”才踏进门,便听到他的低咒声,闻人翻云对这景况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练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勾魂一向深谙这个道理。
    可是他最近却像是只刺猬,怎么碰就是满身的刺,脾气坏的吓人。
    “我没气。”头也不回,勾魂语气带着一些粗鲁。
    “你还真敢说耶!”这种语气十个听了十个都会说是火气十足,就只有他这个当事人,还敢睁着眼说瞎话。“你这样要是叫心平气和,那么这世上只怕每个人都是没脾气的翩翩君子了。”
    面对兄弟,他是不想这么不给面子,可问题真的是不吐不快啊!
    “大门在那,不送。”
    没人叫他在这个时候登门研究他的情绪,所以恕他不招待。
    “啧!”轻嗤一声,闻人翻云并没有将好友那燎原怒火看在眼底,他好整以暇地落了坐,甚至大方地喝起了几上的香茗。
    轻啜一口,任那香茗在他喉头兜兜转转的,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嗯,的确实好茶。”
    “等下叫人打包几斤让你带回去,滚。”
    因为心浮气躁,所以更看不得旁人得闲适。勾魂此时此刻想要的,只是一方清静,让他好好整理清心中的紊乱所谓何来。
    “今儿个,你的火气真大。”而且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原因太简单了,女人罢了!
    这话若是以前旁人说给他听,他绝对不会相信稳重的勾魂会为了个女人这般烦心,可如今亲眼所见,也就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不想被火喷到,就快滚吧!”既然知道他情绪欠佳,就别再待在这碍眼了。
    逐客令再下,却见闻人翻云不动如山,甚至好整以暇地为自己再到一杯香茗。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必须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既然这般挂念,就去寻她啊!”“谁挂念来着了?”勾魂没好气的应道,胸臆之中的火气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为了女人牵肠挂肚不是他的作风,随意即使心知让自己返款的始作俑者正式秦弱水,嘴上就是不愿承认。
    “若非挂念她,干吗这般大费周折地将她这一生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挖出来,你敢说你不是想要了解她吗?”说着,还把勾魂面前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书册翻转过来,开始浏览。早在刚刚瞄到“秦弱水”三个字,他就知道勾魂在想什么。
    “这”哑口无言,被闻人翻云看透,他顿时气虚了许多。“我只是想知道她为啥做出那么莫名其妙的事。”
    本以为她心怀鬼胎,可事后证明,她除了胆大妄为到对他下了忘魂散,便无恶意。
    她甚至还牺牲了整个倚福安来救他。
    这也是最令他困扰的一点,她究竟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呵,原来以身相许是为了报恩啊?”趁着勾魂兀自沉思之际,闻人翻云看完所有关于秦弱水生平的点点滴滴,进而导出这个结论。
    “报恩?我没做什么事需要她来报恩的。”当初他不过是顺口说了几句,更何况他并没有真的好好照顾她,否则她又怎会沦落红尘?
    再说,有人报恩是用这种方式的吗?
    说是以身相许,也太极端了。
    “那兴许是来偷种的。”闻人翻云提出个非常大胆的假设。
    但见他此话才出,一双铁掌已经拍上身旁的几案,转眼间厚实的几案就成了堆残破的尸体。
    “她敢?”牙根紧咬,勾魂结结实实被好友的话给吓着,也给气着。
    “为何不敢,不然你想想,偷你个七七四十九天,她再完璧归赵,是能得到什么好处?搞不好她现在肚子里就装着你的孩儿,然后为着自己的成功而沾沾自喜。”
    “她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我”能奈她何?
    杀了她吗?
    偏偏她不怕死,要杀她,她不求饶,还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你这般心烦意乱也不是法子,轩辕说了,不管你想做什么,他都准假。”
    “我没要做什么!”
    才刚复了国,他怎么可能放下兄弟去找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不去将心中疑惑弄个明白,这暮源居中的每个人都快被你给吓死了,你就行行好吧!”闻人翻云实话实说。
    “我没”
    勾魂话声未落,闻人翻云已经一阵抢白。
    “你别否认,你真敢说秦弱水不曾扰乱你的心分毫吗?”
    “她——”
    简直是不想再给勾魂辩解的机会,闻人翻云阶截断他的话头,语重心长道:“当你的兄弟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你为个女人这么烦心,如果她身上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去找出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闻言,勾魂心知再多说什么也无用。
    看来他这兄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如果他不照他的意思做,只怕会三天两头跑来跟他磨。
    这笔帐,又得记在秦弱水的身上。
    哼,那个既可恶又莫名其妙的女人。
    要不是她,他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被驱离呢?
    等找着她,他定要
    脑中闪过一堆信誓旦旦的想法,他自己没发现,闻人翻云却将他那莫名的在乎给全都瞧进眼底。
    看来又有好戏可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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