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程华又有新烦恼。
    两人交往已经好一段时间,前阵子经歷了求婚事件,紧接着就是在筹办婚礼之前完成一件十分要紧的大事。
    因为,那事关婚后非常重要的洞房!
    他偷偷瞥了眼坐在懒骨头里的季慈。两人已经同居,双方下班后最常待的地方便是屋里的这间书房。这书房被搞得像间小图书馆,季慈的个人藏书差点装满一辆小货车,加上他原先拥有的书,程华不禁庆幸书房够大,还装得下他的书桌,放得进季慈的小茶几和懒骨头。此刻季慈毫无所觉的低头阅读,露出令人心驰荡漾的后颈,程华顿时觉得第三隻脚涨涨的。
    程华细细回想两人第一次上床到现在的所有情事,他这辈子只做过top,后面仍是一朵未绽放的小雏菊,为了给季慈一个特别的洞房,所以他正在研究关于bottom的小祕密,只为了那天可以完美的贡献自己。
    他曾经问过季慈,有没有想尝试top的位置,当时季慈没有正面回答他,却罕见主动的在他身上点火……
    程华立即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后来他在论坛里发了一篇询问文,标题是「如何让第一次当top的恋人得到无比成就感」,或是「新手该如何挑战骑乘式」之类看似简单,但换了个身分就变白痴的问题。
    网友们的回文非常热心,一看见内文写纯top要转职献身,纷纷提供意见以及被闪瞎好羡慕等字眼。
    他们说记得买齐大小尺寸的假阳具,先从手指开始每天持续扩张,直到不存在任何不舒服就可以多加一根手指,或是换上假阳具。
    程华光是学会清洗就花了不少时间。第一次完成清洗的当晚他疲累无比,清完了就不想滚床,至此之后他特别勤劳的服侍季慈,态度诡异的让季慈疑惑地望着他。
    「你……今天怪怪的。」
    「我一直都怪怪的,亲爱的,你忘记我是个变态了吗?」程华装疯卖傻地学着吸血鬼啃咬爱人脖子。
    「不一样,这跟你的变态不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慈担忧的端详他。
    程华只好说一半,「我今天看论坛,有个bottom在浴室里清洁到晕倒,我才知道原来当下面那个这么累,对于以前我动不动就拖你上床感到有点心疼。」
    季慈无奈地笑了。他亲了亲程华的脸颊,「每个人体质不同,也可能那位清得太乾净太用力,或是当天状况不好,至少我没发生过,不用这么难过。」
    「不,我会怀着感恩的心,好好怜惜你的!」然后推倒季慈翻云覆雨去。
    过阵子程华终于进展到比季慈尺寸再小一点的假阳具也能顺利的进入,之后他开始了新课题。
    骑乘姿势比传教士姿势还要累,而且听说会进得比较深,这时候要如何准确地获得快感,就靠bottom的摇法了。
    眾bottom说这绝对要多练习,新手可以先找个吸盘式的玩具,要是想仿真一点记得找个物体当人,先把玩具固定在上面,然后做好润滑跟扩张直接坐上去,缓慢的探索角度、摇摆力道等等小技巧。
    这让程华又吃了一次苦头。
    他只会往上顶,不会摇,结果画面就是超级没有慧根的他坐在玩具上面像个马桶塞一样的上上下下。程华挫败极了,着实不懂为什么有top可以一次就转职成功,到底有没有人跟他一样练习起来格外辛苦?
    不过这个练习的时间更有限,因为只能挑季慈上晚班时尝试,搞得他那阵子接了季慈下班都意兴阑珊的不想滚床,不然就是特别喜欢用骑乘式研究季慈。
    可当次数一多,季慈感到不太对劲了。
    「最近工作要是很累,不用勉强。」
    什么?这攸关男人面子,就算真的是工作累也要滚床!
    程华立刻反驳,「没事,再累也要跟你喝杯咖啡!」
    季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才呼咙过这次危机。
    结果这个课题程华一直练习到婚礼前三天才告一段落,剩下最后一个科目──练习呻吟。
    程华就跟所有的考生一样临时抱佛脚,恶补着一些奇怪的淫书台词,只是这书看得他头皮发麻,全身狂起鸡皮疙瘩。
    这都什么不三不四的台词啊!简直拉低他这个变态的格调。
    最后他把那些书全扔了,打算以自身的聪明才智上阵!
    至于洞房那天如何……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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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如打仗般的婚礼。
    亲爱的小祕书们敬酒如打仗的气势席捲了整个婚礼,但她们不是朝老闆跟老闆的老公大人敬,而是在场所有宾客。
    十个娇俏迷人的可爱小祕书,外加英俊挺拔面无表情的祕书长,十一个人横扫天下,敬得场内所有人除了第一杯之外,都找不到新人,如果程华是骑着马匹在战场后方运筹帷幄、发号司令的元帅,季慈就是但笑不语,看似亲和却高深莫测的军师。
    「这样可以吗?」季慈侧首轻问身旁同样穿着白色西装的程华。
    「没有问题,就是要这样才不会被扛回去,这里变态云集。」
    季慈微愕,想想也对,包含他们俩也是变态──单纯以酒量来说。
    正当甜蜜夫夫咬耳朵窃窃私语时,不知道是谁杀出重围,举着酒杯夺得司仪的麦克风,高呼,「程华,出来,我们单挑!」
    「对!单挑!」程华的好兄弟们齐声附和。
    程华吹了声口哨,亲吻季慈的脸颊,一面以手摩挲他脸颊,温柔地说:「你亲亲老公我去去就回!」是男人,非战不可。
    程华才跨出一步,另一隻脚还悬在半空,季慈就扯住他,「我跟你一起。」
    最后夫夫俩联手放倒一干人等,但获得了脚步略微蹣跚的回家体验。
    到家后,他们双双跌进床里,程华靠在季慈腿上,季慈喝得比较少,指尖按压程华的太阳穴,一点一点消除他的晕眩。程华翻了个身,脸埋进季慈胸膛,手不规矩的环在季慈身后,拉出衬衫一角鑽了进去。
    「亲爱的,今天愉快吗?」
    「嗯,很愉快,很幸福。」季慈快乐的笑声贴在程华耳边,吻甜甜地落在他耳廓上。
    「老公。」
    轻声耳语的老公二字又甜又腻的裹住程华,他嗷呜一声,猛然起身跨坐上季慈大腿,手捧他双颊,眸底闪烁荡漾柔情。
    程华热烫的体温透过衬衫烙在季慈扶着他的掌心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程华单手扯开领带和衬衫第一颗钮釦,忘情的抚摸程华的锁骨,压着他的后颈带往自己方向,主动亲吻、啃咬程华的下唇,彼此的热情轰地一声燃烧起来。
    季慈软滑的舌尖舔湿了程华的嘴角,后者张口预备要承接一计深吻,却没有等到,季慈转而含住了他的耳朵。
    程华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沙哑的声音里尽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与情慾,「亲爱的,你好热情。我喜欢你这样。」他把季慈推倒,埋首在他颈侧嗅着他的气息,微醺的甜腻气味充盈整个鼻间。
    季慈轻啄程华的鬓边、耳廓,边解开他衬衫的钮釦,同时他也被程华急躁的脱去上衣。
    程华埋首挑逗季慈胸前两点,时而重重吸吮时而轻轻啃咬,季慈双眸半闔,难耐的喘了一声,招来程华更加放肆的玩弄,他滑下一手来到爱人裤腰上的皮带,动作熟练的抽掉,季慈感到双腿一凉时,裤子已躺在地上。
    「帮我脱。」程华道。
    季慈听话的曲起双膝顶高他,除去束缚他的布料,在对方诧异的神情中张口吸吮弹跳而出的性器。
    「唔!」
    温热口腔包覆性器的快感窜上脑门,季慈伺候得仔细,一缩一放的收紧口腔内壁,让程华身心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季慈……帮我扩张。」程华浮沉在情慾间,揉捏季慈不知何时泛红的耳尖。
    季慈惊讶的收口,牙尖恰恰好刮到龟首,程华惊呼一声,吓得他仓皇退开。
    「有没有怎么样?」季慈视线不知要看程华的脸好,还是要端详那被咬到的可怜东西。
    程华抓着自己的东西看了下,「……没事,还好没软。」他嘿嘿笑了两声,将人捞回来。「帮我?」
    「怎么这么突然?」季慈面带犹豫,「我不行的。」
    程华啄他嘴角,一把握住季慈的性器,掌心摩挲晶亮湿滑的顶端。「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就把我推开。可是……你真的不想吗?」
    季慈的勃起困难是心因性,原因是他父亲的背叛,所以程华陪着他一步一步地解除心理束缚,打从他们第一次有性事到今天,季慈的勃起状况早无异于一般人了。
    「慈?」他侧首在季慈脖子上烙下一枚吻痕。
    季慈即使明白仍不免担忧一问,「要是进不去怎么办?」说完他摇头反手把程华推倒,主动坐上他的肚子,闷闷地看着他。
    「你进不来就换我进去,这不是问题。不过……」程华故意怪声怪调的拉长音,表情有些欠揍。
    「不过?」季慈疑惑偏头。
    程华勾勾手指,季慈跟着弯下身侧耳倾听。「我练习了两个月,就是想给你一个洞房惊喜,你确定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滋味吗?」
    这下红晕一下子窜到季慈脖子,「什么?惊喜?你……自己做了练习?!」
    程华压深唇线,点点头。
    季慈盯着程华热红的脸,在对方眼底看见赤裸裸的诱惑与期盼,半晌后才找回言语,「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让你佔有我,而且你也想,不是吗?」
    「我……」
    「不用客气,欢迎老公吃乾抹净!平常辛苦你被我这样翻又那样翻──」
    未竟之语全数被季慈吞进肚里,他的吻有些躁进,温和的脾性消失无踪,他施力啃咬程华的下唇,进犯的舌尖都显得焦躁,程华内心窃喜全数接纳,他的双手重新在各处忙碌的纵火,彷彿要将彼此在今夜燃烧殆尽般游移于季慈各个敏感带,谈话后略显疲软的性器又重新挺直顶着彼此的小腹磨蹭,将湿滑黏腻的前列腺液抹得到处都是。
    「来,帮我。」程华握住季慈的手腕,引往自己的下体,贴放在那个隐密的位置上。「还有这个。」补上一罐润滑剂。
    季慈瞥了眼物品,「你确定要?第一次都会很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
    「要,当然要今天,再不舒服都是你,你老公我没有问题。」说完还很没情调的大开双腿,一副快点临幸我的模样。
    季慈见他这副急色样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有立即动作,反倒是落下细碎的吻,从程华的唇边、喉结,在锁骨种下红痕,舌绕着乳尖打圈,效仿程华的爱抚前奏,再度张口含住湿漉漉的性器。
    强烈的刺激令程华一颤,如入天堂的快感油然而生,伴随着体内残存的酒精猛地燃烧起来。
    刚含进去季慈就发现那根似乎比刚刚大了不少,他只好轻巧的舔逗着龟头,缓慢地吞进更多再后退,反覆几次后程华扭动下身彷彿在压抑些什么,季慈含着性器抬眼向前看,就见程华靠着枕头,睁着双红眼露骨的盯着他,急遽起伏的胸膛将灼热的气息压缩喷出。
    「你……你可以动喔……」季慈被那热度灼晕,一边舔舐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季慈乖伏在他腿间取悦他的模样,加上这句话彻底摧毁程华的理智,他小幅度的挺动下身,原先的顾忌随着快感堆高消失殆尽,他挺动的速度逐渐失控,顶弄得季慈鼻息不稳,频频发出嗯、哼的声音,而后脑袋一片空白的尽数洩在季慈嘴里。
    季慈未料程华的情绪这么高涨,被激射出的精液呛到引发剧烈的咳嗽,眼角泛泪的止不住咳。
    程华着急的声音带着宣洩过后的慵懒,连捞过季慈怜惜亲吻的动作也是,他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甚至探舌搜刮残留在季慈口腔里属于自己的味道,讨好地说:「我清乾净了。」
    季慈缓过劲,双颊烧红,柔情蜜意的边回吻程华,边将润滑液倒进掌心,抹得程华胯下一片溼滑,深陷臀沟的指尖探入穴口时,程华无意识地抖了下,季慈安抚地轻啄他的脸颊、发鬓,放缓手中动作。
    程华张着隐约颤抖的大腿,敏锐的感觉到季慈伸进的手指在里头翻搅出异样感受,跟自己用假阳具探索时截然不同,像清澈的湖水掀起巨澜,那些感受让程华忍不住洩出一丝哽咽。
    季慈停下动作,轻问:「不舒服吗?」
    「我只是太感动了,在期待你进来。」
    「我才进了两根手指。」季慈颇为无奈,但程华迫不急待的表情诱使他抽出手指,换上他的性器,顶进之前还再三确认,「你确定?」
    程华用力点头,一副你不进来我不罢休的气势削减了季慈的疑虑,然后纵情挺身而入。
    性器与手指及冷冰冰的假阳具不同,程华闷哼一声,过分填满和摩擦内壁带来的热度让他不是很好受,却逞强抬起双腿死死扣住季慈的腰,逼得他更加深入,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季慈也发出难以抑制的哼声。
    「……你看,全部进来了。」程华声调微颤,喘息着说。
    爱人满头是汗且强忍不适安慰他的模样,令季慈原先因夹得过紧而有些软掉的性器又重新胀大,甚至比原来的还要大了些,程华不舒服的扭腰试着舒缓。
    「别急,等你可以了我再动。」季慈按住他,眼里有着责备。
    只是程华不顾季慈的体贴使了邪招,他收缩洞口和双腿迫使季慈移动,这一动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季慈皱眉瞪他,「不要胡闹,不舒服就不要逞强。」他伸手探至两人结合处,轻柔的按压紧缩的洞口。
    程华乾笑,「你第一次也这么痛?」
    「嗯,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改天,今晚可以不用这么难忘没关係。」季慈心疼的想吻吻他,碍于程华尚未适应而不敢妄动,只亲吻他沾了汗水的指尖。
    程华摇头,再度强调了他的希望,同时季慈在股间活动的手指带来了奇妙的感觉,些许的麻痒从那处扩散开来,他又收缩一下,一股快意自交合处传开,「好像可以了?」
    季慈听程华那样说,尝试退出又顶入,顿时双双发出一声长吟,慾火熊熊燃烧。
    起初季慈的动作笨拙缓慢,但随着程华瞇起眼搂着他求吻缠绵,一副全心投入的模样,季慈越来越投入,越来越能找到诀窍,甚至在一次深入退出后换了个角度进入。
    他尝试几个地方后程华驀地抖了下,反射收缩洞口,察觉爱人异样,他再度朝那处蹭,同样的反应让他笑弯眼,推高程华的双膝不断地朝该处顶弄起来,每一下都换得程华舒爽的哼吟,他躺在他身下拉长颈线喘息不止,房里曖昧的喘息与水声交错奏鸣着。
    「你、你以往都是这样看我的吗?」季慈低哑问道,吐出的一字一句散发灼热气息。
    「你知道你多迷人吗……嗯啊──」程华勾着他小指与之交握,发出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吟哦,被侵佔的快感尽数成为幸福,任凭季慈反覆挺进,带来足以覆没他的狂潮。
    季慈握着程华昂扬的性器,激动的与胯下频率一起擼动,哼吟越显亢奋,彼此共赴高潮,颤慄着射出热液。
    季慈的精液洩进程华紧窒的深处,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独属于他的地方,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他喜欢这种专属独佔的感觉,久久令他无法回神,他搂着程华浅慢地平復喘息跟几乎炸裂的心跳,程华射出的几股阳精沾上他的下頷,白浊欲滴的景象情色的诱使程华伸舌舔去,再展开一个几欲窒息的热吻。
    程华以舌描摹季慈的牙关,细细品尝,几乎要将他的舌与呼吸一同夺去,才刚饱足的慾望一下子又飢渴的叫嚣站立。
    「换我要你,老公。」
    季慈低哑的声音坠入他耳里,他的鼻尖蹭在自己耳边,带来炙热无比的呼吸。
    「如你所愿。」程华露出微笑。
    夜,相当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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