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扎了再说。不过估计你愿意,你家里人也不同意。”陈四非对乐尧这话并不当真。
    明明男人结扎比女人上环风险要低得多,而且远远没有女性上环痛苦。结扎也不是阉了,性功能正常,之后想要孩子也可以再通。
    只是这样,99.99%的男人都不愿结扎,他们坚信这样会让他们断子绝孙或者变成性无能。他们说的话无视医学研究的权威,一套又一套地找借口,其实是放不下他们引以为傲的高等性别的尊严。
    别说结扎了,男性避孕研究了那么久,也没几个男人愿意用。有很多劣Y,哪怕让女性有怀孕打胎的风险,就算让女性吃严重伤身的紧急避孕药,他们也不愿意去戴个套。
    陈四非觉得,如果男人叫她去上环,只因他想无套中出没有怀孕的风险,她会直接让对方断子绝孙,把他物理阉割了。
    乐尧认为家里人不同意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他已经结婚有孩子了,那就问题不大。单身男青年结扎,在这个社会比同性恋还难以让大多数男人接受。他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嘴贱无知的人在嚷嚷:gay只是搅屎棍但还是个男人,结扎就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别黏着了,还不帮我清洁?”陈四非还记着后背上那些东西呢。
    “我这就帮你。”乐尧把陈四非抱起来,两人一起进了浴室。
    一对男女正在浴缸里泡澡,当男人的手将要放上女人的胸部之前,被女人一巴掌打掉。
    陈四非头枕在乐尧胸前,一只手撩着水:“别动手动脚的,洗澡就好好洗,我才不想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呢。”
    “好,可不能让我们家四非饿肚子。”乐尧揉着她的小腿肚说道。
    “少贫嘴。我问你,你昨晚哭什么?”她拍着他的膝盖问着。
    陈四非印象中的乐尧,神经挺大条的。虽然黏人,但也不至于像昨晚那样莫名其妙。
    短暂的沉默之后,乐尧开了口:“因为你嫌弃我。”
    陈四非一脸茫然问他:“我一直都嫌弃你啊,你现在才知道?你黏人,爱吃醋,跟屁虫,不务正业……”
    “不是这种……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很脏?”乐尧问出这话时语气很轻,带着一丝不安。
    “你不干净,但也不脏。你觉得我洁癖有那么严重吗?如果我嫌你脏,怎么会和你做那么多次?”
    陈四非觉得她也不是处女,她对处男执着不深。不过如果她是处女,第一次绝对不会找一个非处男。
    听到“不干净”叁个字时,乐尧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果然陈四非还是有些在意的。
    不过他不死心,觉得非处男也不是一无是处,便问她:“那你喜欢处男还是非处男?处男没有经验,可能没有非处男让女士满意哦……”
    “废话,其他条件相同之下,当然是喜欢处男啊!不要小看人类的劣性,人类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你自己想想,同一个人你是不是也喜欢处女?”陈四非斩钉截铁地回答。
    接着她又说:“如果有人说不在乎你不是处,只有叁种可能:一是对方不在乎你,你怎样对方都无所谓;二是你身上有对方更想要的东西,对方能包容或忽视这个;叁是对方只要是个人都行,自己却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劣质人种。”
    什么更喜欢非处男?什么非处男更好更有经验?什么非处男见过世面以后就不花心?只是一些玩得花的人想拖人下水,哄抬渣价,为非处男给单纯的处女洗脑罢了。
    陈四非的话让乐尧无言以对,他知道陈四非说的都正确极了。因为他也会希望如果有得选,他想比别人早认识陈四非。
    可被选择的是非处的他时,他听到这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视频中那个男人是我的兄弟?他是处男吗?”乐尧冷不丁地问出这样一句话。
    来了来了,陈四非就知道乐尧肯定不会忘了问方颂年的事。
    “我的兄弟”让陈四非哽了一下:“……他也不是处男,他是我高中同学。”
    陈四非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乐尧想查,他花点钱就能查到方颂年的家庭资料,甚至百科上都有方颂年的简介。
    乐尧听到后内心庆幸着,对方也不是处,他并不处于劣势。
    “他年龄大还是我年龄大?”乐尧又想起了陈四非喜欢年轻的。
    陈四非觉得乐尧问这种屁问题比“我和他的屌谁大”还让人无语。
    “和我同年,出生月份没有注意。你不是比我小一岁吗?”她没见过有男的这么在意年龄的,他长得又不老。
    乐尧说自己比她小一岁是骗人的,按公历他比她大一天,按农历他比她大一岁。
    “哼,居然还要你保护他,导致你受伤,真没用。”他还不忘去损比自己年轻的兄弟一句。
    “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舍命为我挡刀。如果不是我能阻止,刀就刺在他身上了。”虽然她不需要,但舍命保护很难让人忘记。
    乐尧也是看到了那一幕,才忍着只损对方一句。能舍命保护陈四非,证明她在对方心里一样很重要。
    “如果是我,我肯定比他做得好。”他信誓旦旦说着。
    “你可得了吧,你顾好你自己不给我添乱就万事大吉了。你都不知道,我没有杀了那个变态到现在还气着呢。”让那劣Y再活几年,浪费资源!
    两个小时后,早就吃完早餐的两个人窝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陈四非接着追未看完的电视剧,而乐尧在打量她受伤的右手。
    他捧起她的右手问她:“还疼么?”
    “不疼了,就是这几天有点痒。对了,你这有纱布吗?我想换一换。”陈四非想起她这纱布也有几天没换了。其实只要不碰水,不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上一次拆开时看见快要愈合了。
    “有,等等。”他从沙发上起来,从一个柜子中拿出药箱。
    乐尧把药箱打开,陈四非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外伤可能会用到的药,其他一些家庭备用药都没有,便提醒他:“不能都是这些,你是经常要去和别人打架吗?发烧、感冒、拉肚子之类的药也要备。”
    乐尧可不会说是给她备的,他笑呵呵道:“没经验嘛。不过我现在都和我爸妈住,这里已经很少过来了。”
    陈四非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说:“你知道就好……嗯?看来要拆线了啊。”
    乐尧往陈四非的伤口看去,一条长长的缝合线路横跨在她整个右手掌,连虎口处都缝了针,手掌平放的侧面都能看到缝合线。线不知是原本就是深色还是缝合时被染了色,像一条蜈蚣。
    “四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是我的请求。”当时这伤口得多深啊!乐尧心疼极了。
    他才不管别人怎样,解决那些人是警察的事,法院的事,他只想要陈四非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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