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殿下和苍生剑的联系更紧密一些,不如殿下来试试,如果能够找到苍生剑,有天帝的力量护佑,众神殿算不得什么。”
    云间月想到这个办法,于是建议林渊以沟通天地法则,寻找苍生剑的位置。
    林渊按照云间月说的办法, 神识透入点将台,将法则散入天地间,在天地间寻找苍生剑的气息。
    云间月在一旁解释苍生剑的气息与外形。
    林渊听着她的讲解,仿佛能够回想起曾经见过这样一把神兵。
    一把看似朴实无华的剑,却是天地间最强大的至宝。
    林渊的神识跟随着法则之力,遨游在天地法则之中, 仿佛从另一个奇妙的角度, 观察着这个世界。
    只不过,尝试了几天时间,依旧没有感应到和苍生剑类似的气息。
    “不着急,要不我们去神城遗址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云间月出了个主意,于是两人离开苍天云海,前往雷云之渊。
    神国曾经的天帝之城白玉京,遭到众神殿的进攻,从九重天坠落,坠入了第二重天的雷云之渊,随后支离破碎。
    雷云之渊乃是天界的一处天险,法则境之下,轻易不敢靠近。
    而且,众神殿将雷云之渊划入天界禁区,不允许任何生灵靠近,只要靠近,便会遭到众神殿追杀。
    因此,过去了将近一千年,很少有生灵敢靠近雷云之渊。
    林渊和云间月来到雷云之渊上空, 看着下方由雷电、乌云汇聚而成的深渊,心情莫名的有些紧张。
    “帝城便是坠入了这里,现在恐怕已经碎成了无数碎片,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一两座完整些的殿宇。”云间月叹了口气。
    林渊感受到她语气中透出的伤感,开口安慰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等我们重临九天,再建一座帝城便是。”
    “对,以后我们会重建帝城的。”
    云间月说着便率先飞了下去。
    林渊连忙跟上。
    两人穿过浓重的雷电与乌云,一路向下,张开法则圣境,抵抗着法则雷电的袭扰。
    “这些雷电不是普通的雷电。”林渊立即感受到不同。
    “对,传说这里是九重天闭合后,遗留下的空间缺口,无穷的法则在这里碰撞、湮灭,又生出新的法则……”
    云间月将脑中关于雷云之渊的记忆搜刮出来:“因此,雷云之渊可以说是天界最危险的地方,法则境之下,一旦靠近,必定形神俱灭。”
    两人一路下坠,直到穿越法则雷电的区域, 进入了一片混沌空间。
    在这片混沌空间中, 没有了轰鸣的雷电,也没有乌云汇聚。
    有的是一片虚无。
    在这片虚无的天地中,漂浮着一些看不出原貌的碎片。
    有的是岩石,有的是法宝,有的是骸骨,有的根本看不出来历。
    在进入这个混沌空间的瞬间,林渊感觉就像是坠入了海水中。
    但四周并没有海水,仿佛四周充满了重归混沌的法则之力,没有了外界的法则支撑,这里的法则之力就像是液体一样,充满了正片天地,甚至让人有种窒息感。
    云间月观察四周,感慨道:“怪不得众神殿要将帝城推进这里,掉进这里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在无尽的岁月中慢慢的重归混沌。”
    四周的混沌之力,看上去没有什么破坏力,但是却会慢慢的同化一切法则,将法则同化成为混沌。
    因此,任何东西掉进这里,最后的归宿都是一样,彻底重归混沌。
    林渊感觉,只要时间够久,自己也会重归混沌,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方式,从世上消失。
    “快点找找看,我们在这里也不能待太久。”林渊说着环视一圈,朝一个方向飞去。
    两人在混沌中朝前飞,一直朝前飞。
    然而混沌仿佛没有尽头,只有偶尔遇到的某些不知名的碎片,证明着两人一直在移动。
    在混沌中飞了三天三夜,林渊都开始产生怀疑。
    终于在想要放弃的时候,见到了一块十丈宽的残垣断壁。
    这块残垣断壁上,分明刻有神国的建筑图案。
    “找到了,这里有一块碎片,说明帝城坠入的位置就在这附近。”云间月语气有些激动。
    “那到四周找找看。”林渊说着和云间月分头寻找,一人一个方向。
    很快。
    林渊在混沌之中,看到了一个黑影。
    越靠近,这个黑影越巨大,渐渐的出现了一座建筑的轮廓。
    林渊立即放出一道法则,告诉云间月。
    没等多久,两人汇合,站在了这个黑色的影子前,一起靠近过去。
    越靠近,建筑越大,到了最后,大如一座城池。
    等两人来到近处,终于看清楚了黑影轮廓的样子,那赫然是半座帝城,倾斜的漂浮在混沌之中。
    周边的残垣断壁已经被混沌同化,再过几万年,或许这座帝城的碎片,就会彻底归于混沌。
    云间月看着半座残破的帝城,心中感慨万千。
    她默默的收拾情绪,许久之后才转过头来,说道:“殿下,这就是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或许殿下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琅琊阁前每一块地砖的裂缝。”
    她说着率先飞入残破帝城之中。
    林渊连忙跟上去。
    云间月指着一个地方,兴奋的说道:“殿下,还记得那里吗?殿下说不想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药了,躲在假山的山洞里,让我给你拿芙蓉甜糕吃。
    “后来,天帝让人把丹药做成了糕点,让我带给殿下。”
    她加快脚步走到一处殿宇前,唏嘘道:“殿下,还记得这里吗?天帝说,殿下体弱,不能翻阅这里的神通秘笈。
    “有一次殿下偷偷跑进去翻看,被发现后要受罚。
    “可是殿下体弱,不能受罚,所以天帝罚我在台阶上跪了三天三夜。”
    林渊皱了皱眉,问道:“我犯的错,结果是你受罚,你不埋怨吗?”
    云间月点点头,道:“一开始当然埋怨,可是殿下从哪以后,就轻易不敢犯错了。我知道殿下是不想我替你受罚,所以才会听话。”
    林渊心情有点复杂,站在这残破的帝城之中,仿佛能够看到两个孩童,在城中各处玩耍、打闹、学习、修行……
    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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